本系列贴文是《버려진 나의 최애를 위하여》(拯救被遗弃的最爱,For my Derelict Favorite)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Ryoho, Kim Seon Yu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 R19,未满 18 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参考英文版为基础译为中文。译者本人不谙韩语,并未参考原文。
• 《拯救被遗弃的最爱》也有漫画版。此处的翻译完全按照英文的内容与章节编排。漫画版的内容顺序与剧情稍有不同。译者个人认为两边都非常值得一看,请不要拿小说与漫画的内容差异之处做批判。
• 因为是从英文版转译,英文写的不清楚的地方译者自行润饰过,会用“译注”标识清楚。
• 本译作单纯基于分享之心意而刊载,非为盈利用途。
• 请勿任意盗用、转载或用作商业用途。
•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 请大家多多支持正版~
• Not-for-profit translation. Allcopyrights reserved by the original author. English edition via https://moonlightnovels.com/
在哈莫妮娅和迪亚娜之间挑拨离间到底成没成功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我决定把这件事搁置一会儿。
就在我放松心情准备静观其变的时候,宫里送来了赫利欧斯的召唤书。
“看样子他还真是苦恼了好一阵子呀。哼……”
我讥嘲地笑了笑,打开有太子印章封口的信封。
信本身的内容很简短,就是招我进宫去见皇太子。这只字片语是在看不出赫利欧斯到底下定决心了没有。
不过,他会招我进宫基本上就表示局势还算好,至少我躲过了最糟的可能性。
没必要拖延,我收拾好自己立刻就往皇宫去了。
***
“参见帝国高贵的小太阳。”
“起来。”
这次他没有叫我省略正式礼节。这事可大可小,问题是他到底为什么改变作风了呢?
“……”
我照他说的做,静静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等待赫利欧斯开口。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能帅得这么过分!黑亮的头发,深邃的金色瞳眸,他的五官完美得像是雕像。看在他长得养眼的份上,至少还能原谅他一下。
赫利欧斯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上次我跟妳丈夫单独见了一面。”
“是的。”
那天在别墅的影像又回到我的眼前。我记起了他那冷冽的脸孔。
赫利欧斯抬起下巴,开口问我:
“妳已经从凯尔路斯那里大致上听说我们谈了什么,是吧?”
“他没有告诉我详情,我只知道殿下说要考虑一下我的去留。”
我把视线投向地板,用平静声调回答了他。
头上传来他嗤之以鼻的声音:
“哼,总算妳还是个识相的。”
“……”
搞屁啊!我还以为事情有所改变了呢,结果还是老样子。白担心你了。
“最近不常听见妳的预言啊。”
“是的……”
他这么一说不知为何让我感到很心虚,因为他说得没错,这阵子确实只给了几条预言,如果他嫌少,那我还真是难辞其咎。
不过,接下来的那一句倒还像是人话。
“不过,最近的每条预言都是足以左右帝国的命运的重要信息。每一条都是丝毫不差。”
“是。”
虽然说的话是夸奖的意思,但我还是提醒自己要屏气凝神。听见好话就飘了可不行。
事实上,当我发现重生后的时间轨迹跟重生前没差太多的时候,真是心存感激,因为我并不是真的会预言。所以我很清楚跟预言相关的溢美之词夸的都不是我本人具有的能力。
就这么一晃神,赫利欧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面前。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我需要妳的能力。”
“谢殿下赏识。”
我的眼睛始终钉在地板上,避免跟他发生眼神接触。
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了嗤之以鼻的声音。
“赫斯蒂亚,这下高兴了吧?因为最终我不能不承认我需要妳。”
虽然是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但还是能听得出赫利欧斯心里的情绪。
挫败感,无力感,还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无奈。我抬起头来,淡然地看着他。
“我是高兴,不过高兴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以后也能一如既往地辅佐殿下。可是我也很内疚……”
故意就说到那里,留一个摸棱两可的结尾。不过,赫利欧斯却站在原地等我把话说完。他现在这样的态度是否表示某些情况有所改变?我看不出来。通常我总能从他的用字遣词或是语气里听出些什么。
总之,得把这句话说完。
“因为我的关系,殿下现在似乎是不得已走上了必须选择的岔路,做为您的臣下,我感到十分内疚。”
“……”
赫利欧斯的嘴仿佛黏住了似的一语不发。
当然之前的那句话也是违心之论。我对他一点歉疚感都没有。不但如此,我甚至还想原地欢呼,因为这局势正是我所想要的。
只是这感觉有点微妙。平日别扭到讨人厌的赫利欧斯今天一反常态地客气。
没办法,想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还是要我主动出击。
那就大胆地问吧。
“您跟太子妃殿下谈过了吗?”
“要说这个的话,首先我要以做为妳上司和帝国皇太子的身份对妳下令。把妳那天对迪亚娜说的一五一十地给我从实招来。不准有半句假话。”
赫利欧斯的声音又冷又硬,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好呀,赫利欧斯,谨遵谕旨。我跟迪亚娜之间那个会为她保密的承诺本来就比鸿毛还轻。
我尽可能地放低了姿态:
“我会忠实的遵守殿下的命令。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先向殿下谢罪。”
“什么意思谢罪?”
冰冷的金色眼眸瞬间扭曲了。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应该传达给太子殿下您的预言,我交付给太子妃殿下了。”
“妳说什么……?”
他的声音既愤怒,又困惑。
趁他还没开始铺天盖地臭骂我,我迅速地低下头,深深弯下身躯。
“太子殿下,我告诉圣女太子妃殿下的预言是这样的:以两年为限,太子妃的治愈能力将会完全消失。”
“!”
赫利欧斯直接结成一块冰了。啊!喜悦溢满了我的胸腔!
“……但凡让我发现妳说的话里有一个字是假的,我就打爆妳的头!”
“句句实言,殿下。”
他刚才分明是拿性命威胁我了,可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可怕欸!怎么办哪?
我索性对他跪下,匍匐在地。
“太子妃殿下对我下了封口令,她说她会亲自向太子殿下您说明这件事。卑微如我怎敢违背太子妃殿下的命令?”
“……”
“我身为殿下的助理有辅佐之责,然而对于太子妃殿下却产生了同情之心,最后我遵从了自己的心意……”
给我看好了,赫利欧斯,这像是我恨迪亚娜的样子吗?我这么照顾迪亚娜的立场是不是要感谢我一下?
失去治愈能力的圣女会是什么处境?赫利欧斯,你自己也知道得很清楚吧。你也会想要保护她的秘密,不是吗?
说到底了,我不是坏人。你懂?
“……赫斯蒂亚。”
他的声调生冷,但是语气和缓。我在心里偷偷地笑了。
“是,殿下。”
“妳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问我父皇的病情如何了,是吗?”
“……我很抱歉,殿下。”
“原来如此。所以……”
头顶上传来一阵笑声,那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因为眼前的事态太过荒谬而无语了的反差。
他硬邦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起来吧。”
我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
静静地等着赫利欧斯的下一句话。原著里爱得死去活来的金童玉女在面对婚姻的现实压力时也不过如此。我不禁在心里嘲笑了起来。
赫利欧斯再度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变得相当平淡。
“……迪亚娜的治愈能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是的,我知道。”
原著当中对于迪亚娜的治愈能力只用一句话就带过去了。
迪亚娜小时候住在贫民区,目睹了穷人悲惨的生活现况,为此她衷心地向神祈祷救赎,有一天她突然就有了治愈能力。至于神为什么给了她治愈能力,作者甚至没有提供任何解释。
如果一定要牵强附会一个理由的话,那大概是因为她是小说的女主角吧。
我颇为超然地对赫利欧斯说:
“既然那是神赐予的能力,那么有朝一日要收回去的时候也是神的意志吧。就跟人有生必有死是一样的。”
“……”
赫利欧斯没有回答。
其实我心里也是千头万绪,百感交集。我跟迪亚娜的处境是一样的。某一天我睡醒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穿越进了小说世界,我想或许有一天我闭上眼睛再张开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吧。
他再次开口的时候问了一个直击我心脏的重磅问题。
“那么,妳的预知能力呢?”
“!”
真是犀利得让人讨厌。对他真的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戒。
“一样。有朝一日我的预知能力也会消失的。”
“好吧,至少神是公平的。”
并不是。因为我跟迪亚娜在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我不像迪亚娜那样拥有真正的神力,我只不过是比这个世界里的人多掌握了一些信息而已。
我是穿书的读者,也是重生过的回归者。
所以,我在这里失去的不是某种“能力”,而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性命。
我一边观察着赫利欧斯的表情,边问道:
“那么,太子殿下,现在起……您打算怎么办呢?”
“唉……”
他叹了口长气,在那之中我听出了他复杂的心声。
“首先,我们还是再等一等……”
真的,这男人到了这种地步还愿意相信他心爱的妻子,我都想给他拍拍手了。
金色的眼珠转向我,眼里的神色满是孤寂。
“妳知道吗?那天我跟凯尔见面,他从头到尾都对我说着敬语。”
那天,是说他用太子谕令把凯尔路斯招去别墅单独会面的那天吗?
我憋住冲到嘴边的一声冷笑。
“那是自然。奉太子之命前往,理应恪守臣下之礼。”
“妳觉得是这样吗?”他听上去像是被击败了似的嘟哝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觉得当初那样抛弃的朋友能够就这样和好?那份决裂的友情能够用这样的方式修复吗?如果你想恢复和凯尔路斯之间的友谊,这第一步就走错了。
“我本来以为只要能见到他的面,无论如何都会有办法的……”
“……”
我在心里暗暗咂舌,他怎么会以为这事能这么简单。
赫利欧斯转向我。
“我会留着妳助理的职位,以后还需要妳继续使用妳的能力帮助我。”
“是,只要我的能力一天不消失,我会欣然接受殿下的委任。”
这里面没有一句假话。
我恭敬地弯下身子对他行礼。
***
每次我见过赫利欧斯之后,必定会去找凯尔路斯谈谈。
今天也不例外,我一到家就去了他的房间。
“凯尔路斯,我回来了。”
他放下手里正在读的文件,看向我。
“累了吧?”
“还好。”
我用轻快的语调回答了他,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先说结果吧。我这个助理的职位保住了。”
“嗯。”
“我告诉了皇太子圣女太子妃殿下的治愈能力即将消失。因为他命令我把一切都说出来。”
呃,其实,就算他没下令我也会想方设法地告诉他的。既然他给了我这个借口,那坏人就让他做吧。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办法。”
凯尔路斯淡然回答。
我苦笑了一下。
“太子殿下说,你们上次会面的时候你一直对他说敬语,他很难过。”
“哼……”
凯尔路斯的嘴角出现了一股讥嘲。
现在的他跟赫利欧斯之间并不是挚友的关系,迪亚娜在他们二人之间撕开了一条鸿沟。然而赫利欧斯本人的身份和他这个人的本性并没有改变,因此即便他不再是“朋友”,凯尔路斯依旧会继续做对赫利欧斯尽忠的臣下。
我不想把我的“复仇剧本”强加在凯尔路斯的身上。
一想到自己现在正磨刀霍霍地向着某个人,我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有些事就是不能忍。
不过,如果我想要代替他磨刀的话,那么就不能不先取得他的首肯。
“这个,凯尔路斯……”
“?”
闪着宝石一样光芒的紫色眼眸转向我。
“我有一条重要的预言,这条预言你必须先知道。”
为了说出这句话,我做了个深呼吸。
“你记不记得几个月前我对皇太子呈递了一条预言,说的是边境会发生土匪挑衅的事件。”
“记得。妳说了那些其实是邻国正规军假装成土匪。”
记忆力惊人,不愧是我的最爱。
总之,就是那个时候赫利欧斯认识到我能力对他有用,以赫伯利安的身份来侯爵府见我。也就是那天我向赫利欧斯开条件,向他索要奥尔库斯公爵的领地,还有公爵死了之后空置的爵位。
我神情严肃地对凯尔路斯说:
“上次的边境纷争不是那样就完了。第二次边境纷争会比上次更严重。”
“啊。”
凯尔路斯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了起来。
“如果不想要战争全面爆发的话,你就得做好准备担起这个责任。这个帝国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通过外交手腕解决问题……”
他沉默了。
重生前,帝国跟邻国无可避免地发生了武装冲突,而皇帝对于凯尔路斯已经不在人世的这件事感到十分痛心疾首。不仅仅是皇帝,整个贵族社会都为他的英年早逝而扼腕。
那时候,赫利欧斯不得不对邻国退让,允许邻国商人在无需缴纳任何税金或费用的情形下进入帝国经商。虽然因此避免了全面开战,但对帝国来说在很多方面这都是非常丧权辱国的结果。
可是现在凯尔路斯还活着,情况会如何呢?
“让邻国眼红的是帝国的经济实力。我认为他们一定在找机会让他们的商人打入帝国的商业圈。”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们觊觎帝国的财富已经很久了。”
凯尔路斯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洞悉一切。
上一世他死了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每次都会有人说“要是凯尔路斯还活着就好了。”赫利欧斯算是拼尽了全力,他在外交方面虽然不是无能,但毕竟不如凯尔路斯。
我对凯尔路斯说出了上一世赫利欧斯为了解决这件事所做出的妥协。
“敌国会对我国提出条件,以无偿进入帝国经商做为不开战的交换。”
“太荒谬了!”
凯尔路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重生之前我没什么选择,再怎么荒谬的事也只能听着,因为战争已经迫在眉睫。当然事前都是有迹象的,只不过因为迪亚娜跟整个贵族社会闹僵了,赫利欧斯不得不在两边斡旋。那时皇帝已经重病在床,赫利欧斯是以皇太子摄政的形式代他治理国政,由于他大部分的心力都专注于安抚动荡的内政,没有及时发现边境发生的可疑事件。
最终,帝国别无选择,只能接受那近乎屈辱的谈判结果。
我歪着头反问凯尔路斯:
“一定有别的解决方法吧?我们是不是该准备起来?”
“前不久曾经处理了在边境地区窥视的敌军探子。对方应该没有拿到任何实质性的信息。现阶段只要做出我们早有准备的样子就足够了。”
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不过,他说得也没有错。上一世,帝国并没有及时发现边境的土匪其实是敌军,可是这一次靠着我的“预言”提早阻挡了他们的侵门踏户,或许也因此没让他们收集到足够的情报,也为我方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我对凯尔路斯笑了笑。
“请你好好守护这个帝国,凯尔路斯。”
用你的双手拯救这个国家,然后堂堂正正地接受公爵的爵位。成为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国家栋梁,然后在背叛了你的朋友和抛弃了你的初恋情人面前光明正大地过你的人生。让这个国家没有你就无法运转,即使是了不起的男女主角都不得不对你低头。
为了你,我会做到这个程度。你就看着吧。
我轻轻捧起他白皙的手,满怀真心地在他的手指上印下一吻,仿佛那是我对他发誓的仪式。
“……”
他任由我捧着他的手,一语不发,就这么看着我。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放开这只手。
***
自从赫利欧斯决定让我留任以来,又过了一些日子。
某一天,趁着天色风和日丽,我难得地出去到庭院里坐着,身边带着待读的大堆信件,一封一封地拆开。
“这一封是哈莫妮娅女士的来信……”
我很好奇我在哈莫妮娅跟迪亚娜之间埋下的伏笔是否有进展。所以打开信封的时候内心是很期待的。
“嗯……”
并没有提到跟迪亚娜之间发生直接冲撞,但写信的口气已经跟从前那种无条件支持迪亚娜的热情不太一样了。今天这封信平铺直叙,内容非常客观,反而让人有种疏离感。
“还不错的样子。”
如果没有特殊事故,这两人不太可能会突然决裂。这样说来就让她们渐行渐远或许是比较好的方式。也不会被人发现是我在她们两人之间煽风点火。
我哼着歌,拆开了下一封信。
“这是艾尔妮斯伯爵夫人……”
不久前她才抱怨过对迪亚娜施不上力,而当时我提醒了她可以先拢络迪亚娜身边的贵族小姐们。让我们来看看成效如何。
“嗯……”
跟我预期的一样,艾尔妮斯果然是手腕高明的社交界第一把交椅,迪亚娜永远也比不上。
问题是在于迪亚娜老是对身边的人叨念着“行善积德”或是“依正道而行”这类说词,就算对方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女也不例外。她老是当着这些从出生以来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的人形容民间疾苦,非要对人家耳提面命世界上有很多人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不像他们那样衣食无缺。这还不止,她甚至把世界上的不公不义都怪在贵族的身上,责备他们为富不仁,路见不平却不出手相助。
“啧,这就是妳愚蠢的地方,迪亚娜。”
她或许以为靠着严厉谴责就能起到导正风气的作用,她也可能认为自己那种身体力行,言行合一的生活方式一定能成为全帝国的典范,甚至以此自勉。
艾尔妮斯伯爵夫人很快就攻占了被迪亚娜的“当头棒喝”吓得畏畏缩缩的小姐们。她来信中提到她经常私底下安慰这些小姐们,告诉她们“妳们没做错什么。”然后对她们解释迪亚娜其实并不理解贵族社会的生活方式,因为她在结婚前一直都是平民。
人性就是这样,头头是道说教的人或许是对的,但大家总会不自觉地亲近温暖而有同理心的人。艾尔妮斯伯爵夫人这一招等于是有效的打赢了心理战,她的策略果真高明。
当然迪亚娜也是一个富有同理心的人,只不过她同理的对象仅限平民,她对贵族基本上就存在某种仇视。然而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不论贫富,贵族和平民一样都是“人”。
我心情愉悦地拾起笔来开始回信。
“伯爵夫人果真高明,我非常佩服……,您抓住了贵族小姐们的注意力,却也没让她们过分疏远太子妃……”
等到有朝一日迪亚娜醒悟过来的时候,她会发现她已经失去了贵族阶层里所有的朋友。
一个孤掌难鸣的太子妃是不可能得到贵族阶层的敬重的。或许她会以为自己的身份可以碾压一切,但是用身份地位去压别人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或许,对于迪亚娜而言她只要平民的支持就够了?或许她根本不把贵族们放在心上?”
一遍对着自己喃喃自语,一遍拾起下一封信。谢天谢地,这是最后一封了。
“噢!是海伦娜!”
海伦娜和帕洛斯,这对姐弟正在伊利翁以宣传肥皂为主要目的进行演出。
“不晓得进展得是不是顺利?”
我抱着好奇的心情很快地拆开了信封。
我跟凯尔路斯一起选定的那款肥皂样品后来由工匠带着学徒进行了量产。虽说普及型香皂的配方是侯爵府出资研发的,但我并不打算独占这个配方,我反而希望广为流传,让更多的人能够用上普及型的香皂。
在这对姐弟的努力下,普及型香皂在伊利翁领地渐渐打开了知名度。海伦娜的信里写着她们在舞台剧里穿插了使用肥皂的剧情和台词,而这部戏非常受欢迎。
再过不久,香皂就会在伊利翁变成家家户户都有的日用品了。那么疾病发生率一定也会降低,我的终极目标,也就是消减人民对神殿的需求,一定会成功的。
当人民不再依赖神殿,神殿的势力就会江河日下了。
“到时候妳该怎么办呢,迪亚娜?”
虽然这是我自问自答,不过还是听出来自己声音里有着雀跃的心情。
要把她压制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她双膝落地呢?现在一切都上了轨道,我担心的就只剩下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