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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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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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要打包的东西比想象中的多了些。”
魔法师露出了一个毫无悬念的微笑,仿佛他跟利夫坦之前就约好了要一起出发似的。他伸手在他带来的那个包裹上拍了拍,那包裹对比他的身板而言显得过大又过重了许多。
“本来想买匹马的,可是这附近的牲口都贵得离谱。等到过了边界,到了南方地区不管哪个城镇我们就买马吧。”说到这儿,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身边得干草垛一倒。“总之呢,我要睡了。到地方了麻烦叫我起来。”
利夫坦冷冰冰的瞪着鲁斯,突然一跃而起揪住了他的领口。魔法师吓得惊声尖叫。“啊啊啊啊啊!”
利夫坦很想不管不顾地把人从马车上扔出去。但是魔法师死死抓住了车厢里的扶手不放,嘶声力竭地喊着:
“等-等一下!我们谈谈!我个人也有很多要离开北方的原因!”
利夫坦还是那副冷硬的表情瞪着他,但至少松开了手。魔法师旋即爬回马车后方的位置,紧紧抱住自己的行李。
“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刚才居然毫不犹豫地就想把我丢出去。你怎么可以这样胡来!你我毕竟也有过不止一次生死与共的经历嘛!”
利夫坦对于鲁斯的抗议恍若未闻,他对着鲁斯发出了愤怒的低吼:
“到了下个城镇你自己另外找一辆马车,不然就买匹马。我不管你要去哪里,你别想跟着我!”
他那冷酷无情的话语让魔法师瑟缩了一下。“你一定要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待别人吗?”
利夫坦觉得他根本没有必要回答,他坐了下来转过身背对鲁斯。马车摇摇晃晃地在雪地里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就这么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鲁斯望着利夫坦看了很久,最后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卡吕普斯阁下有我陪着的话对你还是比较有利的。团队里有魔法师能让你把价钱谈高,而且也比一个人出任务安全很多。”
“对谁而言比较安全?”
利夫坦啪地睁开了眼睛,朝魔法师射了一记让他背脊发冷的眼神。鲁斯耸了耸肩,也不再闪烁其词,坦诚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那种地方。那些人对待魔法师的态度也让我很不自在。我这么说吧,我很害怕哪天突然就被拖进教堂送到审判台上。我不觉得还有任何其他人会保护我。”
利夫坦咔的一声咬紧了牙齿。我是要说多少次这人才能明白我一点也没有要保护他的意思?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见利夫坦直了当地划清界限,鲁斯的脸红了起来。
“如果我试着自己一个人通过边界的话,一定不可能活着离开的。有可能会被强盗抢劫,被人贩子绑架,卖给变态贵族变成他们蹂躏的对象,更有可能被魔物吃掉!这些事当中任何一样如果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你确定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卡吕普斯阁下的命我至少也救过好几次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呢?”
一个厌恶的表情出现在利夫坦脸上,他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原本用高亢的声音说个没完的魔法师,现在换上了个哭腔抓住了利夫坦的裤腿。
“我是个高阶魔法师,是世界塔里知名的天才!我会尽一己之力辅助你的,你对这有什么不满意的?到底你是觉得哪里不好了,一定要这样残忍地拒绝我?”
“你…你这是不打算放手了?”
“要我放手干脆让我死在这里算了!说老实的,佣兵团里的其他人我一个都信不过!如果不是我故意不小心告诉他们你会保护我,他们早就把我的钱偷光抢光骗光了。我也做过不少疯狂超标的事帮别人赚过钱,可是没有一个人像你付我这么多!”
利夫坦用手掌按着自己的脖颈,一边把所有能骂的话都喃喃地骂了一遍。平心而论,这人的本事和才能确实在许多方面都有超出期许的表现,他在状况发生的时候能够临危不乱,快速反应。在治疗和防御魔法上尤其优异。可是,在利夫坦眼里,这家伙最高超的本事其实是永无止尽的呱噪和惹人厌,远远超过了他能容忍的程度。思及此,利夫坦毫不留情地掰开了他的手。
“你仔细听着,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我独自一人过得很惬意。如果你需要保护的话,请你去找别人吧。你的魔法能力确实不错,找到好的雇主不是没有可能的。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地缠着我呢?大陆上随便一个领主听到世界塔的顶级魔法师来求职都会打开城门欢迎你的!”
“你只会说,你根本不知道事实是怎么回事。”魔法师挫折地喊了起来。仿佛他的苦衷光靠着言语表达不够生动,他还用双手扯着那头蓬乱的灰发。“我在外面流浪其实是因为我在躲世界塔的人。如果被某个领主发现我是从世界塔叛逃出来的,而且其他魔法师都很鄙视我的话,没有人会雇用我的。”
这还是利夫坦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原本就有种感觉,觉得鲁斯一定是搅和在某种隐晦又复杂的情况里面,但是现在听他本人说他是世界塔的叛徒…他还真难想象鲁斯到底是干了什么好事才会陷入今天这个局面。
利夫坦低下头来用大拇指按着他那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魔法师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却也摆出了一副坚持到底的架势。利夫坦觉得不论他说什么,鲁斯都会跟在后面,爬也会爬过来。除非他把鲁斯揍晕,然后趁他失去意识的时候离开,要不然他是不可能甩掉鲁斯的。但是他又不愿意把事情做到那么绝。最后的最后,利夫坦终于用一种认命了的语气回答了鲁斯。
“好吧。我让你加入。可是我有几个条件你必须遵守。”
“条件?”
利夫坦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绝对必要,别跟我说话。”
鲁斯不开心地嘟出了下嘴唇。利夫坦眯起眼睛盯住他,继续用坚定的口吻往下说,一字一句强调着他的认真。
“别问我没用的问题。不要惹我讨厌,不要来烦我。如果你能像个影子那样安安静静跟着的话…”
魔法师嗤笑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的嘴用胶水粘起来算了?”
利夫坦咬着牙,把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如果你做不到,那现在就他妈的给我滚。”
“…我没说我做不到呀!”鲁斯立刻就怂了。“就依你。我会保持安静,你甚至不会注意到我就在旁边。”
利夫坦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小小地叹了口气。话说完了,气氛也就变得不是那么剑拔弩张。鲁斯轻轻地哼着歌,在身上裹了张毯子抵御寒风。很明显,这趟旅程会把利夫坦烦到发疯边缘。他咬了咬牙,紧紧闭上了眼睛。
***
其实,魔法师不是像他想象中那么糟糕的旅伴。大部分时间他都卷在毯子里像个蛹似的一动也不动,呼呼大睡。醒着的时候也知道分工合作,比方说帮忙准备柴火或是煮饭。
他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或是忘了他答应过不来烦人而跑来找利夫坦搭话,这时候,只要瞪他一眼他就会收到讯号,然后就会自动闭嘴。这种程度利夫坦还是能容忍的。
他们搭马车走了一天,晚上在一个小镇上休息。在这里他们幸运地碰上了一团打算往南的商人。起初商团不太愿意雇用他们,但是大部分的佣兵都已经去了北方准备受雇加入即将开打的内战,他们其实没有其他选择。
商团向利夫坦出价六个银币要他护送到欧西里亚。这价钱低得不像话,可是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才接这一趟,他是为了要有正当理由移动到南方,所以他也没讨价还价。再者,北方地区的商人少有愿意雇用他这样深色皮肤的混血儿,若有也是像大海捞针,根本是要靠运气。
“来,这是你的份。”利夫坦边说着边递给鲁斯三个银币。
鲁斯冷冷地拾起硬币,脸上摆出明显失望的表情。“我知道我们要走个几千里,可是除了这个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不满意的话就回黑角佣兵团。现在还来得及。我们现在没有中介,这个价是正常的。”(注记:中介就是在雇主和佣兵中间牵线的人,萨蒙就是一个中介)。
利夫坦直截了当的回答了后,就把行李放上马鞍。为了做个像样的保镖,他不得不花钱买了两匹马。在利夫坦眼里看来,这两匹马都太瘦小了,不适合他骑。他又看了看旁边正在准备出发的商团成员。
这一组人里面总共有十二个佣兵和十四个商团成员。虽然商人们都是常见的北方人体格,看起来还算扎实,但是利夫坦不是很确定如果有状况发生,比方说碰见魔物或盗贼的时候,这些人有没有战斗力。
利夫坦把注意力转向其他佣兵,掂量着他们的实力,他决定出发后他要站在队伍的中段位置。等到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了,车队和保镖就一起出发朝着南方前进。
这趟路比预期的平顺许多,中间碰过一次风雪,但是天气不好也不是完全的不利,因为天气差的时候魔物和盗贼也不会出来作乱,他们很快就穿过了冻原,来到南边的一个小镇,中间没有碰到任何事故。在小镇上稍作休息后,队伍又出发朝边境前进。
走了大概两个多星期后,利夫坦终于看见了大草原。欧西里亚的平原满是鲜嫩的绿色,而那是雨季到来的象征。一群梅花鹿悠闲地聚在湍急的溪流边喝着水。车队也在这里停了下来,让马喝水吃草。
“我认为我们大概再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到首都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一个商人摊开地图看了看,转过头来对利夫坦问了句:
“到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利夫坦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人。由于他老是用那种闲人勿近的态度对待别人,每次有人主动对他说话,他的警戒心就会自动升起。此时他正嚼着一块肉干,边吃边用一种冷淡的语气回答。
“大概会休息几天然后找新工作吧。”
商人闻言脸色亮了起来。“我们会在首都待个十天左右,装好货物之后就回巴尔托。不然你继续做我们的保镖吧?我付你双倍。
利夫坦的嘴角微微勾起。在来的途中他们两次遇见成群的狼人幼崽,他猜想商人或许是见了他的身手觉得有点赏识他吧。利夫坦把手里的肉干都塞进嘴里,掸了掸手。
“谢谢您给我工作机会,但是恕我不能接受。我想在欧西里亚待一阵子。”
商人脸上闪过一抹微微的失望。“或许,你是想报名参加教会举办的剑术大赛?”
听了这句话,利夫坦皱了皱眉,这件事他还真没听过。“您说剑术大赛?”
“你不知道吗?这可是件大事。比赛中会有来自各地的剑士展示他们的剑术,互相切磋。大陆各地的王公贵族都会来观赛。有很多像你这样的独行剑士会去参加,这是让你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这种竞赛不都是仅限骑士参加的吗?”
“不是喔!任何人都可以报名,就连马背上的长枪战都是开放报名的。剑术大赛的主办单位是大教堂,报名费只需要两个第纳尔。”
利夫坦讥诮地冷笑了一下。一般老百姓一辈子可能也攒不下两个第纳尔。这活动听上去就像是大教堂里面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制造出来的场合,专门让人在虚假的社会地位上攀高踩低。利夫坦拿出水壶润了润干渴的喉咙,冷冷地对商人说:
“我没兴趣。”
“可惜了。你这种身手一定能得到达官贵人的青睐的。”
英译审稿员注记:天哪!我们快要看到全场知名的里昂.夸赫尔出场了!等不及啦!
中译者注记:人说知耻近乎勇,无耻则天下无敌。鲁斯靠着无耻Buff终于成功攻下利夫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