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 本译作单纯基于分享之心意而刊载,非为盈利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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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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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足飞龙拍着翅膀形成一阵强风,攀附在岩壁上的佣兵们纷纷掉落,像是秋风里的落叶。利夫坦紧紧贴住一块突出的岩石,尽全力稳住自己,很想大骂脏话但是风太大他张不开口,只好又咽了下去。至此,又有两个人掉下去了,他们身上带着的魔法工具也随着掉落。
他紧紧抓住手里仅存的一个魔法工具然后面对眼前的情势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注意到每次双足飞龙挣扎,魔法网就会被拉扯得很紧仿佛要断裂,岩壁也会因此震动,感觉起来会随时坍塌。
利夫坦趁着震动暂时中止的时候,又往下降了一些,然后把手中的魔法工具插入岩缝。安装完成的工具侦测到双足飞龙的魔法力立刻开始作用,伸出十几根白色的锁链。
利夫坦骂了句脏话,抽出一把匕首心想万一必须面对魔物的时候手上至少得有点攻击力。就在双足飞龙即将挣脱魔法锁链的束缚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岩石飞了过来,看来城主是打算动用投石器了。包覆着铁刺的大石块击中了双足飞龙,却也让双足飞龙猛烈的撞在岩壁上。
“操…!”
他迅速挪动身体躲开掉落下来的岩石,但是岩壁震动得很厉害,要躲也不是那么容易。他考虑着干脆跳下去让魔法师接住他,但是他始终觉得那魔法师看起来傻乎乎的有点靠不住。
到了这种地步,其他人大概都已经四散逃跑,大喊救命了吧。
很久以前他就领悟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世界上唯一可靠的只有自己的一双手。于是利夫坦趁着双足飞龙失去意识的时候开始向上攀爬。终于达到顶点的时候,他迅速地跳过石块往下看。
士兵进攻的态势不错,他们总共带了七架投石器和长射程弩弓,能够发射石块和长矛。那只双足飞龙受不住猛烈的攻势躲进了峡谷的深处,但这不是个好现象。
利夫坦透过岩石的缝隙盯着黑漆漆的峡谷底部,那只双足飞龙就蹲在那儿,等到攻击告一段落它就像离弦之箭一样迅速冲向高空展开了翅膀。此时如果运气好的话,双足飞龙展开翅膀就会逃到别的地方去。但是事实证明这次大伙儿运气不太好,双足飞龙飞到云层之上后,张开翅膀俯冲了下来,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士兵摆阵的位置。
瞬间,一切就都乱了套,士兵慌张地向双足飞龙放箭,但是双足飞龙皮非常厚实,一般弓箭完全伤不了它。双足飞龙扇着翅膀捣毁了两架投石器。魔物的活动模式非常难以预测,地面上的士兵四处逃窜,完全没有纪律可言。
利夫坦怒到笑了出来。这该死的局面是要我怎么收拾?
所谓由魔法师主导的攻击策略完全华而不实,士兵更是毫无用处。事实上,利夫坦觉得他做了那么多,早就已经超过报酬范围了。
…接下这次任务真是得不偿失,酬劳跟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利夫坦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下巴,还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时候,他注意到另一只双足飞龙悠悠晃晃的出现在峡谷的出口处。
没有最糟,只有更糟是吧…他叹了口大气。
突然,一束火柱由下往上冲到他面前。利夫坦眯起了眼睛。
“难不成那魔法师还在底下?”他探出头向下仔细的瞧了瞧,没看见魔法师的身影,或许魔法师用了某种法术让自己隐身了。
看来是我小瞧他了…利夫坦看着那壮观的金色火柱,一边掂量着魔法师的法力强度。
火柱烧得很猛烈,仿佛能把双足飞龙的身体烧成灰烬,一股浓烟环绕着牠的躯体。但是,双足飞龙皮本身具有强大的抗魔法力属性,牠并没有着火,而火焰不久就消失了。双足飞龙吃痛尖叫了起来,唰一下张开了翅膀。
就在那一刻,利夫坦做出了决定。年轻魔法师看起来虽然经验不足,但实际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刚刚想出来的那个办法或许值得一试。他在四周看了看,找到一块大小合适的岩石抬了起来用力扔下去。双足飞龙正伸着头寻找用火之术攻击牠的魔法师,而利夫坦又扔了一块岩石。这次他砸中了双足飞龙黄澄澄的眼睛。被激怒的双足飞龙朝着利夫坦飞了过来。
等到魔物飞得够近的时候,他抛出了钢铁打造的特制钩子,准确无误地刺穿了魔兽的一只眼睛。双足飞龙吐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失去方向感撞上了岩壁。与此同时利夫坦跳了出去,准准地降落在魔物的背上。双足飞龙挣扎着,扑腾着翅膀想摔落他,但是利夫坦迅速地用铁链和钩子稳住了自己。他坐在双足飞龙双翼中间的位置,抽出了一把匕首。仿佛是感知到了危险,魔物的动作变得更加紧凑,此时,利夫坦把匕首戳向双足飞龙的外皮。虽然双足飞龙也是血肉之躯,但那感觉更像是用刀去戳一根材质紧实的木头。
然后利夫坦站了起来,用皮靴的后跟狠狠地反复跺在刀柄上好让匕首深深陷入双足飞龙的皮肉中。利夫坦一定是刺中了一个痛点,双足飞龙发出一连串尖叫,朝着空中飞去。利夫坦紧紧攀住双足飞龙的身体,抽出了第二支匕首。双足飞龙的皮再怎么粗厚也挡不住力大无比的利夫坦猛地一戳,第二支匕首也刺穿了双足飞龙的表皮。他把第二支匕首也推进了双足飞龙的身体,切断了牠控制翅膀的肌肉,这一来,双足飞龙失去了平衡,只能拍着一只翅膀歪歪斜斜地乱飞。
利夫坦拿刀刺入了双足飞龙另一边的翅膀,没必要攻击牠的骨头,只要能切断主要的肌肉群,让牠的翅膀失去承载自己的重量的能力就能让双足飞龙落地了。此时双足飞龙以惊人的速度往地面下坠,利夫坦拿出一个钩子插入双足飞龙的身体,做好承受落地冲击的准备。双足飞龙坠落的速度其实比他预期得快了些。
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为了把落地冲击的伤害降到最低,他紧紧贴住了双足飞龙身体最厚的部位。但是就在双足飞龙要摔在地上的前一刻,牠的身体突然又向上飘了一飘。利夫坦抬起头来往下看,发现魔法师就在不远处念着某种咒语,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原来他说能够扛起一千朗特是真的。
利夫坦也不浪费时间,立刻站了起来。他本来的打算是利用落地冲击摔断双足飞龙的腿,但是魔法师这一插手,让双足飞龙自己摔断腿的计划就泡汤了。如果他不趁着魔物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时杀了牠,接下来就难办了。利夫坦俐落地跳过双足飞龙黑色身体凸起的脊梁,抽出自己的佩剑。
阳光下的剑锋闪着一阵寒光,他毫不犹豫地把剑插入了双足飞龙厚实的头骨中。双足飞龙扭曲着身体做着垂死的挣扎,而利夫坦从容地用手臂的力量让剑沿着背脊一路划开。终于,双足飞龙衰弱地落在地上,张开嘴吐出了一口一口的鲜血和秽物。利夫坦仔细确认魔物确实已经一动也不动了之后,抽出了他插在魔物身上的刀剑,到处都是血,像是喷泉一样溅在他才新买的衣服上。
…钱又白花了。
他收拾了双足飞龙身上所有的武器,魔法师打了个颤,然后耸了耸肩。利夫坦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魔法师用一种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利夫坦摇了摇头,决定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
“振作点!谷底还有好几只魔物呢!”
被他一说,魔法师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地把头转向谷地的出口处。这么一闹,所有的双足飞龙都醒了,一只一只朝外面走了出来。这还不是问题的重点,万一让任何一只飞起来了,从空中制造各种麻烦的双足飞龙是很难制服的。
利夫坦用双手紧紧抓住了铁链,脑子转得飞快想找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他注意到谷底的出入口非常狭窄,每次只能有一只双足飞龙进出。这样看来远征队最有可能剿灭整巢双足飞龙的方法就是守在出口处然后趁双足飞龙要出洞的时候一只一只杀死。等到全部的双足飞龙都出了巢穴并且飞上空中的话,他们就绝无胜利的可能性了。利夫坦回头看了看,纳博隆城主的士兵还在像是无头苍蝇似的满地乱跑,其他的佣兵都是无用之材。他于是转头对魔法师说:
“现在开始我会独自行动,你来掩护。我要去把双足飞龙一只一只杀光。万一我看起来像要坠落在地,你就像刚刚那样把我托起来,懂吗?”
年轻魔法师的下巴直接掉了下来。
“你说杀光…你自己一个人是打算杀多少只双足飞龙啊!别傻了!你也该像大伙儿一样赶快找地方躲…!”
“给我闭嘴,照我说的做。魔物一旦被惹怒了就会变得非常难缠,我们若是逃跑的话,牠们会从空中攻击直到我们所有的人都在牠们的攻击下死光为止。
利夫坦不给魔法师反驳的机会,拉着他就往前走,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他把魔法师留在一堵石墙的后面,自己爬上岩壁,挥剑砍向刚刚把头探出谷地出口的那只双足飞龙。
这其实算不上是一场搏斗,要说的话更像是狩猎。利夫坦俐落地砍断了双足飞龙的脊柱,一回头,他看见魔法师从藏身处探出头来看着他。
“还愣着干嘛?快点把这具魔物尸体搬开呀!”
魔法师浑身发抖,脸色发青,但他终究照着利夫坦的命令把双足飞龙尸体挪到后面一点的地方去了。利夫坦也不浪费时间,立刻就跳入了谷地,用铁钩拴住了另一只双足飞龙的腿。双足飞龙挣扎着,跺着被困的腿,利夫坦旋即攀上岩壁,跳到魔物的背上,灵活得像只山羊。接着他趁魔物被困在狭窄的谷地无法张开翅膀的当儿斩断了牠的大动脉。
接下来利夫坦重复了数次这种操作。每次杀死一只双足飞龙,魔法师就会帮他把尸体挪到一边好让利夫坦对付下一只。当中只有一次被双足飞龙逃出他的攻击飞上了空中,就算如此利夫坦也没错过牠,他跳上岩壁,用铁链和钩子缠住魔物的身体,斩断了牠的双翅。
最后他用这种方式一口气杀了八只双足飞龙,庞大的尸身堆在地上流着血。利夫坦看向漆黑的谷地底部,看看还有没有双足飞龙躲在里面,他没看见任何异状。
今天命运站在我这边了。
他原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这种群居性的魔物的巢穴里面很有可能会有二十只,而有多少他就得杀多少。事情结束后,他算了算总共杀了九只其实还算少的。这样看来,这几只大概是从一个更大的聚落分家出来的吧。
利夫坦抬头看了看岩壁,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有可能藏着双足飞龙的卵。但是他已经没心思去找也没力气去砸了。他的剑上都是黏糊糊的魔物血,他就着已经脏了的衣服上随便的擦了擦,接着把剑收进了剑鞘。当他踩着疲乏的脚步走出山谷的时候,魔法师还蹲在那个藏身地点,探出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神非常紧张,一看见利夫坦走出来他就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急急忙忙躲开了。
利夫坦也不理他,他忙着评估现场的情况。幸好,这一窝双足飞龙都被处理掉了,而雇主遭受的损失不算太大。远征队有一半的队员现在都被打倒在地上,有几个看起来已经死了。利夫坦转过头去对魔法师喊着:
“你是不用去给伤患施康复魔法的吗?”
魔法师闻言跳了起来,跑向其他人聚集的地方。利夫坦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疲惫地叹了口气。
***
只可惜雇主本人平安无事,那个守财奴坚持一开始说好了就是杀一只双足飞龙付十二个迪拉姆,到现在他也不肯加价。虽然雇主用这种取巧的手段规避加价他不意外,但是利夫坦认为自己应该得到符合工作内容的报酬。于是他把手按在剑柄上哼了一声,接着恶狠狠地说道:
“行啊!那我就要解约了。我会还你一个第纳尔加上七个迪拉姆,但是这八只双足飞龙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杀的,所以这些都归我。你那些投石器和魔法工具根本屁用也没有。”
听他这么说,城主脸都气紫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说解约!”
“别搞错了,你不是我的主君,我也不是你的臣下。我只是受雇于你,帮你完成某种任务而已。如果我觉得你的条件不合情理,我完全可以解除这个契约关系。”
利夫坦瞄了佣兵一眼,心里权衡着眼前的情势。那些人是不会加入这场争执的,但是他们也不会拿到更多钱。想赚更多唯一的方法就是站他这一边。
利夫坦撇了撇嘴,其实他也不需要谁站他这边帮他的忙,目前还活着的只剩下三十五个人,至于他们是怎么保住性命的,他没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锐利那的眼神扫过附近的地形,掂量着这些人的战斗实力,脑子里已经在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最有效的打败他们。但此时城主举起手来发话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我已经失去太多人了,你有本事一个人杀了八条双足飞龙,我相信你也有本事打败我所剩无几的手下。”城主像是要保住他仅存的面子,摆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利夫坦说道:“我就给你一头五个第纳尔吧,总共是四十个第纳尔。”
“我要八个。”
“别那么贪心,就算你霸占了所有的双足飞龙,你自己一个人也带不走所有能卖钱的部位。”
利夫坦笑了出来。现在是谁教训谁别贪心来着?
“我没必要全部带走。光是从牠们身上取出来的魔法石就能卖六十个第纳尔吧。把皮剥下来还能卖更多。我说这些只是要让你明白现在是我慷慨大度地给你机会。对我而言解约其实是更有利的。我还耐着性子跟你在这里谈判主要是因为我实在懒得再跟你的人打起来了。”
城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接着提出了最后的一次加价。“好吧。就给你六十个第纳尔。不能再多了。”
利夫坦冷冷的瞪着他,但也看出再谈也谈不出什么不同的结果,于是叹了口气:
“算了,六十就六十吧。但是你必须现在就付钱。立刻。马上。”
他那种摆明了不信任城主的态度让城主很不高兴,他朝站在身后的骑士递了个眼神,骑士随即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皮袋,里面满满的装着金币。正好六十个。
利夫坦取出一枚金币试了试成色,然后丢给了把皮袋递给他的那个士兵。
“谢啦!这给你了。”
交易结束,利夫坦转身打算离开,但此时他看见那个刚才帮了他的魔法师一脸愁容的坐在距离大家有点远的地方。看样子,因为他的睡眠之术和魔法工具都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他是拿不到钱了。利夫坦轻轻的咂了咂舌,从皮袋里数了十五个金币。
“给,这是你的份。”
那人看着金币,又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利夫坦,一脸欣喜若狂的表情。利夫坦放低了声音对他说:
“按照惯例,跟着团队出任务的魔法师都是收整个任务报酬的四分之一。拿去吧。”
魔法师张大了嘴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人八成是脑子有哪里不太对吧。
利夫坦打量着他,觉得那张傻里傻气的脸看起来就是一副人畜无伤的感觉。他把那十五个金币塞进魔法师外袍里就转身走了。
英译审稿员注记:在橡木宇宙里对于利夫坦的描述经常是莽撞胡来,威力惊人。但是他在这一章的表现也太超标了吧!就是“蛤?你说他干了啥?”的那种。是正常人都会产生跟鲁斯一样的反应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