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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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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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迅速地抓住那些金币塞进袍子的里层,这才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的回过神来。他追上了利夫坦。
“等-等一下!”
利夫坦淡漠地看着他,用眼神问着他有什么事。魔法师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用急促的语气说:
“你-你还没接受治疗呢!坐一下,我用魔法给你施个治疗之术吧。”
利夫坦完全不打算把自己的身体健康交在这样一个不可靠的家伙手里。他正要说免了吧,但在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人之后,他沉默了。这里到处都是佣兵,他才刚领到一笔巨额报酬,要是这当中有人想半路劫财的话,可能会制造机会偷袭他。
“好吧。麻烦你了。”
“请到那边坐一下。”
魔法师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长气,指着一块大石头。利夫坦把装着金币的皮袋塞到他的行囊里面,人就靠在行囊上。魔法师随即对他施了一个治疗之术,这是能修复他身上的伤的法术。一股暖意流进了他身体的同时,他的脖子僵硬了起来。他不是没经验过治疗魔法,但是被外来的能量渗透到身体深处的感觉非常不好,他不喜欢。治疗结束后,他随意的动了动,注意到身体明显轻盈多了,于是他慢慢的站起身来。
“谢谢你。”
他嘟哝着说了句基于礼貌应该说的感谢之词然后转过身去再一次打算走开,但是一只细瘦得不像男人的手抓住了他的裤腿。利夫坦扬起了眉毛。
“又怎么了?”
“你-你要上哪去?”
“我没理由告诉你吧…”利夫坦冷淡的试着甩开那只手,魔法师那种死缠不放的行为已经有点烦到他了。他叹了口气。“还有事吗?我的工作还没结束,我还得帮忙肢解魔物呢。”
他用下巴指了指正在装设肢解用的器材的佣兵,魔法师听见他说工作还没结束才眨了眨眼睛放了手。利夫坦越来越觉得这魔法师一定是哪里有点先天不足。
他啧了一声,然后就去帮忙肢解双足飞龙了。可是他发现那傻不拉几的魔法师居然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利夫坦原本就不多的耐心这下是到底了。他威胁性的瞪了魔法师一眼。
“跟着我干嘛?”
“额,那-那是因为…”这人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恬不知耻。“因为我是负责辅助的魔法师嘛。我已经接受了你付的酬劳,我会帮你帮到底的。”
“我用不着你了,你可以跟你的组员回去了。”
利夫坦干脆的说着,一边向货运马车走去。但是魔法师还是惴惴不安的跟着。
“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他们一定会把你给我的金币抢走的。”
利夫坦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原本还以为这人什么也不懂呢,没想到居然有本事把眼前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这下可好,魔法师像是小鸡跟母鸡似的黏上了他。对周遭的其他人都投以怀疑的眼神。
看他这副德行,利夫坦想起了自己刚进佣兵团的时候。毕竟他也曾经青涩,而且这魔法师看上去确实吃过亏也吃过苦。但是,这并不代表利夫坦觉得自己有任何义务要保护这样涉世未深的人。他冷淡的哼了一声。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可以用法术解决把。”
“我不能用法术攻击人类嘛!再说了,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了我那么一大笔钱是你的错!如果哪天我被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抢了,暴尸荒野,难道不是你间接造成的吗?所以你至少得负点技术性责任吧!”
混了这些年,利夫坦早已练就了一张百毒不侵的脸皮,尽管如此,听了魔法师这一番厚颜无耻的谬论他居然无言以对。我帮了他这么多,他举然还能说出这种得寸进尺的话。
利夫坦皱起了眉头,口气也变得不太好了。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还给我也可以!”
仿佛能够感觉到利夫坦的火气正在迅速上升,原本黏他黏得紧紧的魔法师突然在两人之间制造出了一个安全距离。利夫坦对他怒目而视,看他挂着一副神经紧张的表情用双手抱着装了那十五个金币的口袋,利夫坦叹了口气,决绝地转身走开。出乎意料的,魔法师一点也没有因为这样就退缩了,不多时,他又跟了上来,而且还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开始劝说利夫坦:
“我是想呢,如果我待在靠你近的地方的话,其他人就不会轻易伤害我了。”
“…”
“你没有任何损失嘛!魔法师在很多方面都能有用处的。你刚刚也看到啦!我能搬运重物,如果你累了我也能施法为你消解疲劳。受伤的时候就更管用了,一个治疗之术就能保证你完好如新。怎么样,这样的合作关系挺不错的不是吗!”
利夫坦假装没在听,他弯下身来在货运马车车厢里的各种工具中翻找着。尽管刚才双足飞龙把远征队搞得天翻地覆,所幸马车没有任何损坏。他拿了一把剥皮用的钳子和一把用特殊材质制作的锯子,那是在要断开关节的时候用的。
其他佣兵已经把放血用的牵开器组装好,并且开始给尸体放血了。利夫坦在那群人当中看见了萨蒙,他的眼神马上不友善了起来,瞪了他一眼。萨蒙知道他不高兴也不敢招惹他,转过身假装忙着,然后悄悄地溜走了。
利夫坦看着他那畏畏缩缩的身影心里就来气,他拖着跟自己身高一样长的锯子走到一具双足飞龙尸体前,心里盘算着这一笔帐日后要怎么跟萨蒙讨回来。那魔法师还是跟着他不放,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我突然发现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鲁斯.塞尔贝。你叫我鲁斯就行了。我听其他佣兵叫你卡吕普斯…我也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利夫坦咔的一声咬紧了牙齿。魔法师哎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尬笑了起来。
“啊,我也太冒昧了。我不该这样直接指名道姓的。不然我称你为卡吕普斯阁下好啦!”
利夫坦觉得这人脸皮之厚,神经之大条简直不像个正常人。一般人若是遭到他发出那种程度的敌意早就开始发抖了。他一想到日后这个烦人精会一直这样像个痘疮一样黏着他,他就忍不住抖了抖。
***
因为佣兵人数变少了,肢解双足飞龙的工作花了比预期更长的时间。光是放血剥皮就耗了个半天,把肉从骨架上剔下来又是一个整天。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魔法师还真的做到了形影不离。不论利夫坦去哪里他都跟着。这让利夫坦感到很不自在。他那种跟法简直跟雄性塞壬在交配季节对雌性的纠缠有得一比。利夫坦对他是厌烦得透了。
那魔法师似乎一直处于一种精神紧张的状态,担心自己一旦放松警戒,就算只是一秒钟,就有人会趁机来偷他那十五个金币。几天下来,他双眼底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黑,苍白的脸越来越白,看起来就是一副快要衰竭致死的样子。要是没有那笔钱他就不会弄成这副德行,利夫坦都后悔自己给了他那笔钱了。
其实他暗地里也有点好奇为什么这魔法师会因为区区十五个金币如此兴高采烈又珍而重之。一般而言魔法师都能拿到很高的报酬,他那种反应让利夫坦猜想他从前应该是被坏人剥削过。但是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这魔法师会深信不疑利夫坦会不计一切的保护他呢?
虽然魔法师这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行为让利夫坦对这个人留下了印象,他还是决定远征队一解散他就要甩掉他,尽管他知道魔法师紧张焦虑不是空穴来风,他确实有几次感觉到身边的其他佣兵异样的眼神和鬼祟的态度。
…他脸皮是真的很厚,但这种时候身边有个能帮手的人还是好的。
有好几天的时间他们俩谁也没睡好,因为担心一旦放松警戒就会被偷被抢。他们的处境确实不是能放轻松的时候,过度自信难保不会变成自大,而自大无疑是一个会导致悲剧性结果的错误。在远征队回程的路上,利夫坦是咬着牙忍着他的,但是魔法师却表现得一副跟在利夫坦身边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似的。
“我说,你放过我吧。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回程才是最危险的!随便哪个树丛里面都可能有伏兵随时准备突袭。”
一肚子脏话涌上喉头,但是看见魔法师像个快要精神崩溃的老头子那样瑟瑟发抖,利夫坦硬是把那些都吞下去了。他也不得不承认魔法师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有人要偷袭的话,埋伏在树林里确实比摸进他们的露营的地点要更容易成功。
“好吧,我们一出森林你就给我滚。”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跟团队的约定是要一路回到金沙村才能解散。”
利夫坦不甘不愿的往旁边让了一步给他腾座位,听了这句话整个人都僵硬了。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瞪着魔法师,只见魔法师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像是发表胜利宣言似的说着:
“我现在也是黑角佣兵团的一份子啦!几天前我提出了入团申请,他跟我说他很欢迎我这个魔法师加入呢!”
利夫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发现那人正是骑在马上的萨蒙。
那狗娘养的混账…
利夫坦爬上马车在后座坐了下来,没想到魔法师也爬了上来,挑了他正对面的木箱坐下。利夫坦花了点力气才忍住没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确实,他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力阻止这人加入佣兵团。客观而言,魔法师确实能在各种任务中起到如虎添翼的作用,萨蒙决定收下他并不是完全没道理。可是那也不表示他就该忍受这人对他的纠缠。怒气腾腾的利夫坦把双臂交叉在胸前,发出了一声低吼。
“你要加入我不反对,但你要是认为我会照顾你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等着瞧吧,一旦你跟不上状况,首领就会踢了你的。”
魔法师的肩膀抖了抖,好像被利夫坦无情的话给吓着了,但是下一秒钟他又拿出了那副满不在乎的嘴脸。
“哇!拜托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照顾我了?你别担心!该出力的地方我会出力的。不是我自夸,你找遍西大陆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魔法师了。”
利夫坦无力的干笑了起来。
“这话你还真好意思说。不是几天前你才在双足飞龙远征队的任务里败得一塌糊涂吗?如果你的睡眠法术有发挥预期得效果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死伤和损失了。”
“那-那是因为理论跟实践中间还是有点差距的嘛…”魔法师的脸黑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对着利夫坦掏心掏肺:
“你要知道我在塔里做研究做了几十年,我所有的实际经验都是这半年来才积累起来的。在那之前我只用过治疗之术和康复之术。我第一次在魔物上使用睡眠之术是上次跟着远征队去猎半龙的时候…我不知到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我现在知道了,双足飞龙抗魔法的能力比半龙强。我下次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利夫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说做了好几十年的研究。这人看起来顶多二十岁,他那张嘴总是说些夸张得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根本像是编出来的故事。
“大话谁都会说,有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
这次,魔法师总算闭上了嘴,因为这句话确实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利夫坦靠着马车的木板墙闭上了眼睛。虽然他说了要魔法师证明自己的用处,但他可一点都不打算跟他有任何瓜葛。
他不否认魔法确实方便,但是事前做好准备,不让任何环节出错不是更好吗?利夫坦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好好的计划中途生变,他说什么都不打算信任这个信口开河的怪人。
尽管利夫坦非常坚决的想甩掉鲁斯,但是鲁斯比他更坚决的想跟着他。他只接有利夫坦参与的任务,当他们两人住客栈的时候,他甚至会软磨硬泡的要求要住利夫坦隔壁。利夫坦很快的就发现这狡猾的王八蛋根本是拿他当私人保镖。
最讨厌的是佣兵团里有居然流传着说他在保护魔法师。就这样,鲁斯渐渐融入了佣兵团,真正成为了团里的一份子。
英译审稿员注记:又是一个宝藏章节!还有我一定要说我真的猜中了!每次有鲁斯出现的章节我就越来越觉得他其实年纪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