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 本译作单纯基于分享之心意而刊载,非为盈利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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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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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宴会厅也成了利夫坦的禁区。每天从日出到日落,他总是在练武场挥剑,哪儿也不去。特里登团长看他那副德行也无可奈何,只能叹气。
“哟,你这几个星期表现得那么好,我还以为你改过自新了呢。你是已经无聊了还是怎么了?”
“我们不是就快要出发前往德拉西姆了吗?我想顺一顺手臂的动作。”
利夫坦直截了当地回答,一剑向下,挥出虎虎风声。特里登叉着手臂看了他好一阵子,最后走下台阶,也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也好。我也有一阵子没跟你比试了,手有点痒。咱们打一场?”
利夫坦瞧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重长剑。他已经练了五个小时,衣服都被汗湿透了。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披风。
“还是不要吧。您的手之前扭伤还没好,万一变严重了怎么办?”
“哎呀!我们副团长是担心挨揍很丢脸是吗?”
团长的目光看向城堡高处的一个阳台,利夫坦跟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窗子后面坐着几位贵族仕女,他皱起了眉头。白天没有宴会,看样子这些仕女的日常就是白天来看骑士比试,在城堡里散步,要不然就是开茶话会。这种悠闲的生活步调利夫坦根本无法想象,因为他这辈子没有哪天不是在辛苦工作的。
“来吧!体贴女士们才是骑士的终极职责。我们就让这几位美丽的仕女看一场精彩的表演吧!”
“…您说的这是什么傻话呀…”
利夫坦觉得男人的话一点道理也没有正在大摇其头,但那一刻他突然在五楼的窗边看见了麦希米莉安.克罗西。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他能感觉到她眼里的好奇。突然,他的喉咙干得像是要烧起来。
“…行吧,您想打发时间,我就奉陪。”
“我就喜欢你小子这副跩样。”特里登脱下外套,穿上了一套轻盔甲,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然后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放马过来。”
利夫坦嗤笑了一声,举起了剑。特里登转了转手中握的剑,突然一下以雷霆之势向利夫坦攻了过来。下一瞬间双剑相交,那股力道连空气都震动了起来,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利夫坦在半空中就截住了特里登那威猛的攻势,他很想回头瞧瞧麦希米莉安是不是还看着他。如果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的话,他愿意在这里跟人比试一整天。
打着打着。特里登不耐烦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认真比试,对手却心不在焉。
“你不专心是在看哪里?”
特里登发现利夫坦的注意力不在比试上,于是下一剑他出了重手。利夫坦敏锐的直觉接收到了那股不寻常的威压感。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挡下了那惊险的一剑,接着他的身体做出了反应,挥剑递出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反击。突然,他看见接下了他那一剑的特里登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反应也变得稍微钝了些。利夫坦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迅速地退了一步。
“我该死,我不是故意在您的伤臂上施压的。”
特里登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利夫坦迅速放下自己的剑,忧心忡忡地看着特里登的前臂。
“有谁说比试结束了吗?我还没打够呢。”
“您还是算了吧。让这无聊的比试妨碍伤势恢复值得吗?”
利夫坦气呼呼地顶了嘴。他气的是自己。为了引起一个女孩的注意,他带着炫耀的想法比试,出手没轻没重。如果团长真的受伤了,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之前由于在外征战连续数月,团长始终没把手臂上的伤养好。感觉起来他那只手臂确实变弱了。利夫坦严肃地看着团长的手腕,放低了姿势。
“您还是去找魔法师施一个康复之术吧。”
“你怎么搞的越长大越唠叨?”特里登不高兴地发着牢骚,把剑收回了剑鞘里。“我还是个骑士,别把我当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做为本团副团长我的职责是关注长官。如果您不满意我的处理方式,那还请您尽快养好伤。”
利夫坦抓着顽固起来跟他有得比的团长去找魔法师,并且接受了治疗魔法。虽然亲眼看着特里登肿起来的手腕恢复成正常的大小,他心里还是有个疙瘩。这不是第一次他在失去自制力的时候犯错了。他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
“别臭着一张脸。”特里登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找你比试的,如果你对我放水的话那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比试本来应该是轻松愉快的。”利夫坦回了一句,从自己的肩上拍掉了特里登的手。特里登耸了耸肩,捡起自己的披风。
“自从你成为骑士以来,一直都是在战场上过的,你从来没有休息过这么长一段时间。也难怪你坐不住。”
利夫坦觉得自己的脸颊烧了起来。原来他这阵子异常的躁动不安团长都看在眼里。特里登用他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利夫坦,继续说着:
“但是至少今晚你得去参加晚宴。今晚是最后一场了。我们在克罗西公国叨扰了这么久,去向东道主表达谢意是基本礼貌。”
“…战争损害赔偿的谈判结束了吗?”
特里登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们要去王宫递交正式报告,然后你就可以自由一阵子了。”
听他那么一说,利夫坦本来以为自己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刷地一下被寂寞空虚的情绪填满了。他用不带感情的语调回答着,一边试着甩脱那种情绪。
“真是个好消息。”
团长千叮咛万嘱咐地命令他今晚一定要参加晚宴,这才离开了医务室。当晚,利夫坦带着一种待宰羔羊的心情踏入了宴会厅,他唯一的武装只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就算没有团长的命令,今晚他也会来的。他无法抗拒能够最后再看那女孩一眼的念想。这会是最后一次了。今晚过后,他一定要把这困惑迷茫的心情彻底斩断。他打量着宴会厅的陈设,心里燃烧着一股坚决的意志。
或许因为今晚是最后一场盛宴,屋里装饰得比之前都更华丽。金光闪耀的大厅中回荡着琉特琴的乐声,宴会厅里摆放了好几张长桌,上面满满都是醇厚的美酒,丰盛的菜肴以及新鲜的水果。
出席宴会的贵族们个个穿着用昂贵衣料裁制而成的服饰,坐在主位的克罗西公爵穿着丝绸和毛皮做成的宴会服,而他身边坐着麦希米莉安,今天穿着一件非常时尚的丝绒连衣裙。利夫坦苦苦挣扎让自己不要老盯着她,为了让自己分心,他请侍者给他一杯酒。坐在他对面的团长露出了一个微笑。
“听你抱怨成那样,还不是乖乖听话来了。”
“您不要习以为常。今天早上不是我让您丢面子了吗?我是来将功赎罪的。”
“我得对这条没用的手臂想想办法。”特里登咕哝了一声。“给我等着。我迟早总要端正端正你这没救的教养。”
利夫坦把自己的脸藏在酒杯后面,挡住了一个微笑。特里登团长随性的态度让他感觉好了很多。他放松了下来,也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甚至还跟附近的骑士们聊着天。但是还不到半小时,他的注意力就又回到了公爵身边坐着的女孩身上。
这一个月来,今天是她第一次在宴席上留了这么久,但是她也没跟人说话,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脸上的表情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那种冷漠的神情让利夫坦不禁怀疑那天温柔地跟猫玩的文静女孩跟眼前的这一位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利夫坦慢慢地喝着杯中的酒,一边谨慎地观察她。妳怎么了?为什么伤心难过?她那白如纸的脸上的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仿佛她不得不这样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眼里。
今晚是最后一次见她的机会了。他很希望能够看见她至少笑一次,只要一个微笑就够他珍藏一辈子。但女孩的表情让他既失望又担心,他忍不住开始盘算自己是不是该主动接近她。当他在去或不去的念头中间挣扎着,开始有点坐立难安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卡吕普斯爵,宴会是不是让您感到无聊了?”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利夫坦没料到会有不认识的人来找他说话,意外地回过了头。一位穿着玫瑰色连身裙的美丽女子正对着他微笑。利夫坦扬起了一边的眉毛,但那女子并不因为他的疑惑而退却。她又笑了笑,对他伸出了手。
“我把能聊的话题都已经聊了一个遍,现在也觉得有点无聊,想换个心情,但是没有合适的伴侣。您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跳支舞呢?”
社交场合上少有女性邀请男性跳舞,这女子主动大胆的程度让利夫坦吃了一惊。但团长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又对他递了个警告的眼神,像是在告诉他这时候如果拒绝女子的邀约就是侮辱对方,他只好不甘不愿地站起身来。女子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我听说您在刚结束的武装冲突中非常活跃,立功无数。陛下一定非常以您为傲。”
就在他别别扭扭地领着那女子走向舞池的时候,女子凑近他,对他轻声细语。利夫坦不记得她的名字,这会儿正皱着眉头拼命思索。前几天确实见过她,打过招呼也互通过姓名,但是除了记得她是一位骑士的妹妹之外,他完全想不起关于她的任何事。对于她的搭话,利夫坦只简单地点了个头。
“武装冲突结束了对大家而言都轻松。事实上,事情拖得比预期还久。”
“陛下是不是个严格的人呢?”
“陛下对臣民有很高的期许。”
“我听说陛下很赏识您。”
利夫坦讥诮地苦笑了一下。国王对他感兴趣唯一的理由是因为看上他的本事。可是,这种事没必要拿出来到处说。于是他选择沉默。虽然他这副德行毫无风度可言,那女子却似乎不以为意,边跳舞边吱吱喳喳地说着闲话。利夫坦在带着那女人转圈的同时偷偷看了麦希米莉安.克罗西一眼。出乎他的意料,那一眼居然对上了她的视线。她不会是在看我吧?下一刻,他对自己那种充满期待的想法感到厌恶。
乐声一停,他就迫不及待地从那女子身边退开,像是只逃离陷阱的动物,但是那女子动作更快。这个他记不起名字的贵族仕女突然脚步不稳,挽着他的手臂依在他身上。
“哎呀,我突然觉得有点头晕,可能是喝多了。我想回房休息。您能不能护送我回去?”
这女子的意图实在太明显。利夫坦叹了口气。贵族仕女对待他的态度总共就两种。一种是对他避而犹恐不及,当他是个瘟神似的。一种是觉得可以带上床,玩够了就像狗一样赶出去。显然这女子是第二种。
“这是最后一场晚宴了,我想玩得开心些。”
她对利夫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软乎乎的躯体向他靠了靠。利夫坦很想甩开她,但是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制造尴尬的场面。于是他护送着女子出了宴会厅。
一走进幽暗的长廊,看见前后无人,女子就扑了上来。纤细的手臂像藤曼一样绕着他的脖颈,贪婪地舔着自己的嘴唇。利夫坦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面鹰身妖啃噬着的动物尸体。他皱起眉头拉开了她的手。
“您似乎意识非常清楚,我想您应该能自己回房间不会有问题。”
“别这么无趣嘛!”她撅起了嘴,挑逗似地看着他,而他回敬了一个凶狠的眼神,仿佛在质问那女子怎么有胆子说这种话。但是那女子却用抗议似的语气继续说着。“不要这么严肃。我只是想玩玩。”
“请容我向您致歉,我对这样的事没有兴趣。您找别人吧。”
“可是我对别人不感兴趣。”女子慵懒地笑了笑,整个身体靠了上来,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我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好看的人。你看起来简直就是那些邪恶异教徒崇拜的神明化身。我听说你这种人至少懂得一百八十种取悦女人的方法,是真的吗?”
利夫坦被她的眼神看到全身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那女人荒谬的想法让他全身发抖,他粗鲁的掰开她的手,把她推开。
“我这种人是什么人?妳是在说我长这样就是悖德叛教吗?”
“我只是…”
“我是国王陛下在神圣的教堂里亲封的骑士,妳晓不晓得光凭妳那几句话我就能告妳侮辱骑士,让陛下惩罚妳?”
听利夫坦那样冰冷无情地数落她,那女子的脸扭曲成一个古怪的表情。
“你这人怎么这么呱噪,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换了一个高傲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好极了。妳找别人去吧。”
那女人一副不屑他的样子走了之后。利夫坦狠狠擦了自己的嘴,那上面还留着她的湿润感,他整理了自己在拉扯之间被那女人弄乱了的上衣。心情非常之差。
他不想回宴会厅,但是又担心有人会因为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出去后就不回来便以为他真的跟那女人之间发生了事情。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让麦希米莉安也以为他做了那种事。
英译者注记:啊都别说了!利夫坦,麦希米莉安你们明明就是彼此喜欢,都已经偷偷看了好几眼了!
英译审稿员注记:封顶了。啥都别再说了。
中译者注记:“她不会是在看我吧?”她是!她就是!而且之后也看了好几眼,还耿耿于怀了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