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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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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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想用这种方法推脱自己的责任赖到别人身上…他真是没剩下多少羞耻心了。”坐在营火前取暖的乌斯林不屑地啐了一口。“说什么娶了她女儿是种无上的荣誉,用这么狂妄的态度跑来提亲,这王八蛋还真是…”
“公爵毕竟年纪大了,一定是想找个女婿来接手这个任务。”伽贝尔.拉克希恩缓缓地啜着一杯酒,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想不懂为什么他不找自己领地上的从属骑士,要找我们团长呢?”
“因为他不想被自己的下属看不起。”一直默默地盯着营火的鲁斯此时戴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需要自己手底下的骑士对他保持绝对的忠诚,才能确保捍卫东部边境的军力不受动摇。在他自己的骑士当中做这种打算难保不会发生情绪反弹。再说了,德里斯坦西部好几个领主都对他分外仇视,有机会踏入克罗西领土的话他们不会放过。总地来说,公爵如果那样做了只会削弱他自己的军事力量。”
“所以…他是打算让屠龙骑士团代替他解决问题?”希伯伦低吼出声,像一只被惹怒了的熊。“耍人也该有个底限。”
“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做?”艾略特看向利夫坦问了一句。对话开始以来利夫坦一直保持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沉默。“团长你今天拒绝了他的提案,你觉得他会不会找上另一个领主,向对方做出同样的提案?”
“你让他去找啊!找遍全威登也不会有哪个傻子会心甘情愿地为克罗西公爵丢手断腿的。”希伯伦大声地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
利夫坦的嘴抿成了一条线。那傻子会成为麦希米莉安.克罗西的丈夫。想到她身边站着别的男人,他的心口就像是被扎了刀子一样的痛。利夫坦冷冷地吐出了几句话。
“他没有其他选择,他只能把这个责任推到手下某个骑士的身上。”这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会自告奋勇地去和龙战斗,利夫坦也不例外。他拿起一根长树枝拨了拨火。“然后,他会面临一个毫无选择的状况,必须求王室介入,依靠王室的军力来维持东部边境的安全。这会削弱克罗斯公爵在东部区域的影响力,也正是国王陛下希望看到的情势。”
国王已经对西部和北部的贵族们施过一轮压,就算这些贵族并不全都是真的对国王心悦诚服,至少不会有任何领主会愿意代替克罗西公爵担任远征队的指挥官。想到这里利夫坦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公爵显然是认识到了这种情势才会来找他,可是也被他断然拒绝了。那男人一定以为像他这样出身低微的骑士会欣喜若狂地接受提高身份的机会,然后心甘情愿地代替他去冒生命危险吧。
而我居然差点就答应了…利夫坦对着自己嘲讽了一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件事就说到这儿了。不论公爵还有什么计划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做我们该做的就好。”
“他这样侵门踏户地来侮辱我们,难道就这样算了?”希伯伦一阵脾气发了出来。“他跑来说这种荒谬的提案,你拒绝他,他还摆出一副是他被侮辱了的样子!这你要我们怎么忍!”
“我就是忍下来了。不行吗?”利夫坦回敬了一个同样凶狠的眼神。“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带着人马去攻打克罗西?”
听了这句话,全部的人都默不作声了。直到这一刻,利夫坦才体认到他其实是全部人当中最火大的一个。趁着没人敢接着说的时候,利夫坦站起身来离开了营火。
抬头看着满月苍白的月光,利夫坦拖着脚步回到营房。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觉得今晚可能是没法睡个好觉了。或许终将会有一天这种心情,这种感受也会淡去。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选择相信。
***
骑士们很快就把公爵使者来访的这件事置诸脑后了,毕竟,眼前的事越来越急迫,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龙的魔法力变得越来越强大,山里的其他魔物跑下山来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他们的阵营就在魔雾森林正前方,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在跟魔物对打。这种情况下谁都没有有心情回想那天公爵厚颜无耻来提亲的事。驻扎在拉克索斯山脉山脚下的他们不但背负着搜集情报的责任,还得为军需短缺,人员折损这些大小事伤脑筋。
利夫坦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边写着要呈递给国王的报告。如果远征队不能尽快来到前线的话,制服恶龙的任务就会变得越来越艰难。已经到场的牧师们开始了破除魔雾森林里的路障魔法的工作,牧师能够确认的是,龙的觉醒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如果不马上行动,大陆上所有的人都会面对灾难性的后果。利夫坦把这些都详尽地记录在报告中,并在报告结尾写上了对人力物力增援的要求,然后盖上了骑士团的公章。
他真正想对国王说的是,现在不是能跟克罗西公爵做这种轻佻的斗智的时候。可是他要是白纸黑字地这么写了,一定会在国王身边那些言官之中引起轩然大波。他沉重地叹了口气,卷起报告书,拿了根细绳把报告书系了起来。在他把报告书递给信使的当儿,突然听见艾略特.卡隆的声音在阵营外响起。
“卡吕普斯阁下,我们在营地附近发现一个小毛贼…你要我们怎么处理?”
利夫坦的眉毛扬了起来。窃贼跑来军营偷粮食其实是常事,卡隆应该知道自己完全有权力按照军规处理,不需要来向他报告这种事。
利夫坦不耐烦地喊了一声。“你现在是连小偷都对付不了了,要我出手吗?”
“可是…这小家伙大闹了一场,说他是来找卡吕普斯阁下的。”
利夫坦眯起了眼睛。“他说是来找我的?”
“他说他是诺文的儿子,他说这么讲你就会懂了。”
利夫坦大步冲出营房,一股冷意顺着背脊流下。“那孩子在哪里?”
“…在那边。”
卡隆话不多说,带着利夫坦就往前走。看见那孩子被按着跪在一堵木墙前的时候,利夫坦皱起了眉头。虽然只在几年前见过一次,但那男孩确实是继父的孩子。这孩子摆出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瞪着抓住他的士兵,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似的。他看见利夫坦的那个刹那立刻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就是他!我来这里就是来找他的!”
“你好大的胆子对着阁下指指点点!”
士兵吼了他一句,反手又把他摁在地上。利夫坦立刻拉住了士兵。
“我认识这孩子,放开他。”
士兵退了一步,那孩子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抬起下巴看着利夫坦。利夫坦瞧着他那满是淤青的苍白脸孔,心里一阵苦涩。
“你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跑来军营会被人打?”
“我…我只是想来找你。”仿佛被利夫坦那种凶狠的态度吓住了,男孩缩了缩肩膀,但是他马上又恢复了那股气势。“我没办法呀!我爸爸是因为你才会被抓起来关进监狱的!”
“臭小子,居然敢胡说八道。”
士兵在男孩头上狠狠敲了一记,又把他推倒跪在地上。利夫坦气呼呼地瞪了士兵一眼,士兵瑟缩了一下,退开了。利夫坦帮着男孩站起身来,又继续催着他回答问题。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解释清楚。”
“因为你给…给我们金币,我…我爸爸被人诬赖窃盗…”
因为紧张难过,男孩越说越口齿不清,最后眼泪并了出来。利夫坦心中暗自骂了句。虽然没听完整个故事,光听这几句他也明白了个大概。
“谁指控他窃盗罪?”
“我…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有穿着铠甲的人冲进家里把我爸爸拖去克罗西城堡。他下个月就要被处绞刑了。”男孩费劲地吞下眼泪,努力把话说完。“如果你不来作证,我爸爸就会死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落在他头上,随之而来的恐怖感让他身体都僵硬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不重要吧!我爸爸…”男孩放声大哭,但是被利夫坦严厉的眼神看了一眼,又赶忙回答。“有个穿着铠甲的人带我来的。”
利夫坦转头看向守营的士兵们,但是士兵们全部摇头。“我们只看见这男孩,没有看见其他人。”
“我没说-说谎!那人告诉我,只要我来这里就能找到你…他带我到森林边上就丢下我走了。”男孩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利夫坦。“你会救我爸爸,对吧?我爸爸没有偷东西,你知道他没有。”
利夫坦的手攥成了拳头。气得胃都翻过来了。公爵的使者临走之时对他撂下的警告突然在脑中响起。利夫坦提着男孩让他站好,对身后站着的士兵点了点头:
“立刻把这孩子带去疗伤。”
“我不要紧!我爸爸…!”
“你爸爸不会有事的。我会马上行动,你去治伤吧。”
“真-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男孩用自己的小拳头揉着哭红了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问利夫坦,而利夫坦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就走向了栓马的地方。艾略特.卡隆快速地跟上了他。
“那孩子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利夫坦回头看了卡隆一眼,给马上鞍,然后自己上了马。但他知道他不能这样不做任何解释就离开前线。于是他用沉重的语气把实话说了出来。
“那孩子是我继父的亲生儿子。”
“你继父?”卡隆那难以置信的语气像是他突然傻了似的。
利夫坦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对。听上去我继父是被人诬赖,关进死牢里去了。我现在就要去克罗西城堡帮他脱罪,麻烦你帮我跟其他人解释一下。”
突然,卡隆的表情也硬了起来,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他了解到了整件事的严重性。“这不会是公爵的诡计吧?”
“…或许吧。”利夫坦咬紧牙根,在马鞍上坐直了身体。
卡隆一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去。我们陪你。”
“…这是我的家务事。”
“卡吕普斯阁下是屠龙骑士团的团长,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艾略特拒绝从命,他脸上出现了一种在他身上不常见的愤怒神情。
利夫坦拾起缰绳狠狠剜了他一眼。“给我让开。立刻。马上。”
但是卡隆坚决不肯退让。他把双臂环抱在胸前,站定了脚步。“假如今天是团里的另外一个团员碰上麻烦事,卡吕普斯阁下会坐视不管吗?”
利夫坦紧紧攥着缰绳,咬牙切齿地瞪着卡隆。他压根儿不愿意带着团员去处理个人私事,但是继父和他的家人需要保护,身边有他信得过的人总是好的。到头来,他难得地放下了自己的顽固。
“行。来吧。”
卡隆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英译者注记:我想我跟审稿员接下来都会忙着招兵买马去暴打公爵(气)
英译审稿员注记:真的!天老爷!我能被他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