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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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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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拉西姆宫觐见了国王之后回到了阿纳图尔,拉开了时间空间,利夫坦却一直没能摆脱自己的心情。他望出窗外看着一片荒芜的花园,心里那些事在他的脑海里纵横交错,他皱起了眉头。利夫坦外出期间,阿纳图尔是由鲁斯坐镇。此时他正在向利夫坦汇报建设项目的进度。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利夫坦其实心不在焉。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在德拉西姆宫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吗?”利夫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神游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猛地抬起头来。魔法师叹了口气,把一沓羊皮纸放在桌上。“是不是宫里的保守派贵族们又无风起浪了?”
对于鲁斯猜测性的问题,利夫坦不置可否。他拾起一张羊皮纸,但是发现上面的字他是一个也读不进去,仿佛纸上写的信息碰到他脑海里的事直接就被弹开了。他揉了揉自己发热的太阳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的阴凉感确实让他那混乱的思绪和隐隐作痛的头得到了些许缓解。他站住了脚,对着这属于他的老旧城堡环顾了一周。他在受封为骑士的第一年得到了这块领地,在那之前,阿纳图尔的城堡已经荒废几百年了。这些年来他把自己的私人资产全都投了进去,但是具有历史痕迹的废墟不是那么容易起死回生的。他下意识地拿克罗西城堡来和自己的城堡作比较,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那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好梦,却突然一下在现实中醒来。
他走出城堡,骑上马在领地周围绕了一圈,阿纳图尔的衰败景象尽收眼底。这里的农民是穷得不能再穷,因为常有哥布林出没偷农作物。虽然他拿出大笔资金兴建护城墙,但是农产量还是在减少,领地的状况也没有改善。
到底需要多少血汗才能让这里成为能够安居乐业的地方?
他的理性时时刻刻朝着他大声训斥,让他别傻了。阿纳图尔就是个吞钱的怪兽。那时候,鲁本国王给他这块地不过是因为国王直属的骑士形式上必须有领地。为了封他这才随便给了他一块地。他没有必要为了挽救这块土地的颓圮之势倾尽自己全部的资产。但是,他成为领主之后,一种莫名的责任心让他对领地上的事无法置之不理。
他作为领主来到阿纳图尔的时候,看见城里的居民仰望着骑在马上的他,让他觉悟到人民对他有所期待,希望他能改善他们的生活,那时良知痛了一下,从此心上就老是放着阿纳图尔人民福祉的重量。他就是没办法放他们自生自灭,所以才拿出了当佣兵的时候攒下的那些钱,开始各种建设项目。他的毕生积蓄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但是跟阿纳图尔的实际需要比起来却显得杯水车薪。
他巡逻了一遍回到城堡时,脸上挂着一个担忧的表情。这一路上他看到的都是残破的草屋,衣衫褴褛的人民推着老旧的手推车艰难地走在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抬头看看那只有一半堪称完好而另一半是废墟的城堡,他的心更是往下沉了一沉。突然,他想起麦希米莉安.克罗西,不知道她看见卡吕普斯城堡会作何感想。大概会因为世界上还能有这么破败的地方而感到惊讶吧。
从他嘴里喷出了一种挫败的笑声。她依然在他无法触及的距离,高不可攀。聪明点的话,就该趁早斩断对她的心思。然而,他逃不过自己的梦境。对于每晚出现在梦里的她,他无能为力。他就像个在做白日梦的青少年那样管不住自己。
“你是去巡视建筑工地了吗?”
正坐在利夫坦办公室里在一张羊皮纸上写字的鲁斯头也不抬地问了问。但是在没听到答案的时候,他抬起了头来。魔法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脸上挂着一个疲惫的表情叹了口气。
“你大概也注意到了,工程进度目前呈滞后状态。那是因为在卡吕普斯阁下出征期间发生过几次亚种魔物攻击的事件,死了好几个工人。那之外还因为失火丧失了建筑用的木料。照这个进度下去的话,至少还要十年才会把城墙建起来。”
“所以,结论是…”
利夫坦脱下披风,疲惫地吐了一口气。“我们人手不足,物料也不够,是吧?”
“资金已经有点见底了。”
鲁斯微微摇着头。“卡吕普斯阁下,你投资这些振兴工程就像是往无底洞灌水。当初就连鲁本国王陛下对你都没有这种期许。别再浪费钱了。这是无意义的努力,放弃阿纳图尔吧。”
利夫坦一言不发地走近书桌,开始查看账本。事实摆在眼前,来自阿纳图尔人民的税金收入实在太过微薄,根本无法支撑建筑工程的开销。他用自己粗糙的手摸着下巴,转过身来。
“钱我会想办法。你继续监工。”
“别做没用的事!再多的资金投在这里都只不过是浪费钱罢了。”
利夫坦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的钱要怎么花我决定。不要超过界线。”
“可是卡吕普斯阁下你就是我的收入来源,我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呢?我们就快穷到要饭了。”
魔法师把双手伸向天际,发出了一声悲苦的哭号。利夫坦很想揍他,但是忍住了。鲁斯会说出这种话其实并不过分,毕竟就连利夫坦自己都觉得要重建阿纳图尔可能需要把全威登的金子都扫过来才够。
妈的,到底还有什么是我还没做的?
他望向房间另一边墙上贴着的一张地图,看了很久,最后决绝地吐出几个字。
“继续建设,我去弄钱。 ”
“可是…”
“这是我的领地,这是我的城堡。我不会随便抛弃它的。”利夫坦冷冷地叹了口气,捡起刚刚脱掉的披风。“你等着瞧吧。这地方终究会变得比我投入的资金还值钱十几二十倍的。”
“要是你等得起一百年的话。”
魔法师悲观地嗤笑了一声。利夫坦瞪了他一眼,随即回了自己的房间。作为骑士,他随时有可能会被王室征调去执行任务,他必须在那之前聚集尽量多的资金才能让振兴工程继续下去。
第二天天一亮,利夫坦就带着十二个跟他最亲近的手下离开了阿纳图尔。战士能赚钱的管道就那么几个,如果不顾道德良知的约束,杀人越货抢劫放火是最容易也最快的,不过那样做的话马上会因为违反《七大王国和平条约》变成七王国的公敌而遭受制裁。
那之外的另一个可能性就是去猎龙类魔物的亚种。半龙、双足飞龙或巴西利斯蛇的魔法石、鳞片和骨头能赚到至少维持一年开销的金额。
利夫坦想当然耳地选了第二种。这条管道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让骑士团的人得到实战经验。一行人在威登西部区域游走数月,接受其他领主的委托,剿灭了不少半龙和其他亚种魔物。后来他在西部边界的某处又参加了一次剑术大赛,因为那次的奖金非常优渥。
批评他的声浪如潮水般涌至,说他玷污骑士的品格。这些批评都被他当作耳边风。反正在贵族眼中他从来就是个德不配位的骑士,不论他做什么那些贵族也不会对他改观,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必要小心翼翼,绑手绑脚地过日子呢?
靠着做那些其他领主不能或不愿去做的事,利夫坦算是把西南部所有的金子都扫到阿纳图尔了。鲁斯看到那么多钱眼都笑开了。
“照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成为南部地区最有钱的人了!”
利夫坦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鲁斯,他正坐在桌前打开了一个装满金币的箱子,脸上是一个欣喜若狂的表情。
“你是不是挖到了巴西利斯蛇的坟场?你从哪儿弄来这一大堆宝物?”鲁斯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利夫坦,利夫坦却只是耸了耸肩。
“只不过是正好找到了一个古代遗迹。完全是幸运而已。”
“不论如何,金子的味道就是好闻啊!”
鲁斯开心地咯咯笑,拿起金币一个个称过,等他把金币的重量都记录完毕后,他们在仆役的协助下把金币收回到箱子里,运到城堡的金库去存放。突然,鲁斯用一种不得其解的语气问利夫坦:
“卡吕普斯领主阁下你是挖到某个古代王后的墓了吗?为什么有这么多女人的首饰?”
闻言,利夫坦心虚地瑟缩了一下。鲁斯眯着眼睛仔细检查那顶极尽奢侈的王冠,上面镶着翡翠、红宝石、黄晶石、钻石。那之外,还有一大堆手镯、钻石项链、戒指、银制的发饰和镶金的珠宝盒。全部都是女人的首饰。鲁斯检查了好久,称过重量之后在脑子里换算了现金价,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还不如卖了换现金呢。阿纳图尔这种穷乡僻壤什么时候才会有戴的起这些首饰的贵人来访呢…”
“我没打算卖。跟金币一起收到金库里就好了。”
利夫坦从桌上的托盘里拿起一颗梅子边吃边用一种悠闲的态度回答。鲁斯扬起了眉毛反问他:
“这些换成金币多有用啊!除了那堵墙之外,你晓不晓得要喂饱仆役和卫兵需要多少钱?我跟你说吧,还是把这些卖了换钱做准备金比较保险。”
“我们有足够的现金能够供得起领地的开销。宝石类和贵金属类的物件本来就是会随着时间过去而升值的。你要是真的等不及,那你自己去卖。”
魔法师露出了一个没被说服的表情,但也没再追究,低下头来继续专心一意地计算金币的价值,或许他是懒得花那个功夫去说服利夫坦吧。
利夫坦偷偷松了口气,轻轻拿起那顶王冠。这当中确实有一部分是在古代遗迹里挖到的,但是若是被魔法师发现大部分的珠宝都是他新买的话,肯定会碎念到他耳鼓破裂都还不止。
我的钱我要怎么花关他什么事。
他在心里对自己默默地说,仿佛像是在反驳想象中来自某处的批评声音。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他会突然鬼迷心窍买下这些没用的东西。利夫坦盯着王冠看了一阵,仔细地把它放回盒子里。
几个星期过后,王家信使带来了陛下圣旨。由于德里斯坦地区发生大旱,流离失所的农民结成流寇,开始在威登东部附近打劫。国王下旨命利夫坦准备出征。这时距离他上次离开克罗西公国还不到半年。
英译者注记:后来麦希曾经怀疑利夫坦怎么会随手就能拿出这许多首饰。原来是他毫无意识地(还是该说有意的呢?)为她买的。啊啊啊啊!心脏啊!
英译审稿员注记:我说呢,认真工作的利夫坦真香啊!我越来越喜欢勤奋工作,认真负责的男人。我是不是老了?笑!
中译者注记:作者在利夫坦前传第七章就提过,领主去猎魔物赚钱会被瞧不起。我觉得那其实是一个伏笔,就是要显示出利夫坦务实的人生态度,还有他为了重建阿纳图尔不遗余力的努力。他做为领主和团长的前期没能摆脱社会上的成见。受到敬重是屠龙生还之后才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