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 本译作单纯基于分享之心意而刊载,非为盈利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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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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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如果能够的话我一定会亲自去拜访公爵对他致贺,可是我不能擅离职守。这个地方不能没人看管,尤其是最近魔物攻击的频率增加了很多。”
那骑士站起身来微笑了一下,看上去如释重负,仿佛因为把这件事交给利夫坦让他觉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那么,麻烦您在离开此地之前到我的城堡来一趟吧。”
话说完了,贝亚恩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客栈,而由于客栈里的佣兵们开始向他投射好奇的眼光,利夫坦上二楼回房间去了。艾略特.卡隆跟了上去,质问着:
“那人对我们这么无礼,你为什么要答应帮他那个忙?”
“事情就是这么正好发生了不是吗?我也得趁机探探公爵的虚实,了解一下他到底听说了多少。”
“可是…也有可能会变成你被他套话的状况呀!这不是很没必要吗?”
“这点风险我还负担得起。”
利夫坦不客气地对他的下属说着,不理会对方满眼的焦虑,回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
全员到齐之后,利夫坦依约前往贝亚恩城堡,带走了二十一条狐狸皮和七匹丝绸布料,接着就往克罗西城堡的方向前进。带着货运马车减慢了团队的整体速度,他们多走了两天,但是却也让他在进公爵府的时候少了很多麻烦。当城门口的警卫对他的不请自来感到怀疑的时候,他指着那些带有贝亚恩家家徽的货运马车说:
“我是在路过东南区域的时候正好碰上贝亚恩,受他之托帮他带上给公爵小姐的订婚贺礼。”
警卫看过马车后立刻就放行了。利夫坦带着他的骑士们再次走进了克罗西城那壮丽的城门,心里怀着一份不为人知的坚决。冬日苍白的阳光照在城墙上,投射出银色的光辉。
“请跟我来。”手上提着长矛的卫兵护送着一行人前往公爵城堡。不一会儿,管家出来了,他看了看车里的礼品。
“这些都是材质上乘,价值不菲的礼品,公爵阁下会很满意的。”
“这其实是他手下的骑士向他呈递的贺礼,我只是帮忙把东西带到而已。”
利夫坦简短地澄清事实,颔首致意,随即下了马。
管家装作没听见他那上一句话,继续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往下说:
“诸位大人远道而来,旅途劳顿,小的带诸位大人去客房好好休息吧。”
在管家的一声令下后仆役们一拥而上,利夫坦跟着仆役前进时不自觉地四处张望,然后才后知后觉地理解到他是在找谁。他对自己做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在分心。虽然这样告诫了在自己,他却止不住自己,依然搜寻着她的身影。
“若有不尽之处,请尽管吩咐。”
利夫坦走进宽敞的客房,里面的壁炉已经点起来了,他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盔甲,不一会儿仆役就带来了热水和沐浴用品。他不耐烦地把那些坚持要伺候他洗澡的人都赶了出去,然后仔仔细细地用肥皂洗去了一头一身汗渍和尘土。接着他从行李中拿出最干净的一件长上衣,才刚穿上就听见门口一阵敲门声。
“卡吕普斯阁下,不好意思打扰您,克罗西公爵召见您,请问您现在是否能拨冗移步?”
“我正在换衣服,你等一下。”
利夫坦穿上裤子,别上佩剑,这才把门打开。管家严肃地扫了他一眼,仿佛是在鉴定他的仪表是否够足够整齐可以觐见公爵,接着转过身来给他带路。
“进来。”
利夫坦跟着管家来到会客室,克罗西公爵站在一张绣着神话人物和色彩缤纷的鱼的挂毯前面瞧着窗外的景色,直到管家关上门离开了会客室,他才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利夫坦。
“好久不见了,卡吕普斯。听说你替我手下的骑士带来了他的贺礼。”公爵口气和蔼,但是眼神却是异样地冰冷。“还真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呀!”
“我听说公爵府上有喜事,杰拉德.贝亚恩要我带话,说他非常遗憾不能亲自前来向您祝贺。”利夫坦假装没注意到他那狐疑的眼神,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气把话说完。“我只是正好经过东南区域,碰到他的时候受他之托把礼物带过来罢了。”
“你说你是‘正好经过东南区域’,嗯…”公爵用一种讽刺的口气重复了他的话,薄唇向上勾起,形成一个讥嘲的微笑。“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正好经过那附近的。如果没记错的话,你那块领地应该是在王国西南边哪个偏僻的角落里吧?”
“我是个骑士,您也知道我不喜欢在任何一个地方待太久。”利夫坦吐出了自己事先想好的借口。“我是出来猎魔物的,走着走着就一路到了东方边界。”
公爵的双眼眯了起来,明显露出了怀疑的神情。利夫坦也打量着他,觉得公爵似乎还没注意到发生在拉克索斯山脉的事情。如果他晓得龙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了,就不会召他来此跟他进行这场勾心斗角的对话了。
为了让带着怀疑的心思的公爵转移注意力,利夫坦换了个话题。“如果我不是忙着到处猎魔物的话,一定也会听说小姐订婚了,那么我也会带着贺礼来的。今天空手而来,还请您原谅。”
“这件事还没完全定下来呢。”公爵用一种刻意的声调说着,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王家使者确实来提亲了,但是太子殿下才刚满十岁,这件事还久着呢。没想到只是有人说了句等太子在国外完成学业归来之后再结婚比较合适,订婚贺礼就纷飞而至。这也让我相当为难哪。”
利夫坦倒是愿意拿出自己全部财产做为赌注押在公爵身上。他认为散播那句谣言的一定是公爵本人。不然任何有关太子婚配的讨论绝不可能离开宫墙一步。不过,他推开了这些讽刺性的想法,打起精神努力维持尊敬的语气。
“不论怎么说,您府上这件喜事是值得庆贺的。大小姐她…”
“是我小女儿。”公爵立刻纠正了他。“日后要嫁入王室的是我的小女儿,罗塞塔.克罗西。”
公爵这句话让利夫坦瞬间如释重负。那之前他根本连自己有多么紧张都没有意识到。但此时此刻他还得继续保持冷静。“原来如此。还是要恭喜您。府上的小姐即将嫁入王室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好意我心领了。”
公爵发出了一声有所保留的叹息,优雅地在一把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利夫坦突然跑来他的领地确实让他警戒了一下,但现在看起来利夫坦的借口成功地说服了他,公爵脸上质疑的表情渐渐消褪了。
“你可以下去了。我找你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怎么会突然来到我领地上而已。”
利夫坦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但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自动地停在了原地,好像突然被钉在地板上了一样。他握着门把,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今天订婚的或许是小女儿,但是将来的某一天故事的女主角会是她。她是个声誉卓著的贵族人家的女儿,全国境内想娶她的人满地都是。
终究有一天,她也会嫁给某个声誉卓著的贵族人家的长子。但是在那天发生之前,一次也好,他无论如何都想能够对她做出表示。他抵挡不住自己那股强烈的渴望,转过身来再一次面对着公爵。
“什么事?”
“…我有个个人请求,希望阁下您能够应允。”公爵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深刻皱纹,眉毛拧在一起像是一只毛虫在爬。他锐利的眼神盯着利夫坦看了好一阵子,似乎是想要刺穿他的心防看出他的真意。好一会儿过去之后,他的脸上浮出了一个讥嘲的微笑。
“说来听听。”
虽然公爵让他开口,但是话却不是来得那么容易。他这辈子从不曾觉得如此怯懦畏缩,就连站在国王面前的时候他都没这样张口结舌过。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才终于艰难地张开了嘴。
“我希望能把我的骑士荣誉献给您的大小姐。”
公爵睁大了眼睛,显然是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震惊了。利夫坦屏住了呼息,等着公爵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几个字是突然地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其实没打算说出口。但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话都已经说完了。传统上,敬献骑士荣誉是一种对主君表示敬意的象征性仪式,通常由从属骑士献给主君的妻子或子女。
由于制造了订婚的谣言,此时此刻克罗西公国跟王室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处于一种意志力的角力战当中,而他这么一个属于王家的骑士对公爵长女敬献骑士荣誉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对王室不忠的行为。他知道这是个危险的举动,但只要能让他在她面前跪下,亲吻她的裙摆,呼唤她的名字,一次也好,他愿意冒这个险。
屋里那鸦雀无声的沉默越来越沉重,利夫坦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您是否能够允许我将我的骑士荣誉献给您的长女?”
“…你提这种要求是什么居心?”公爵尖刻地问了出来,深沉的怀疑又回到了他眼里。
利夫坦的脸僵硬了起来。“骑士的一生当中只能有一次机会献出骑士荣誉。没有一个骑士会借由这件事来达成居心不良的目的。”
“所以你是在说,你的动机纯粹就只是想对我女儿献上荣誉和尊敬?”
克罗西公爵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只是想…”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我完全不认为你身上具有骑士的荣誉。”
被公爵这样理所当然,堂而皇之地公开羞辱,利夫坦全身都僵住了。公爵慢条斯理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唇,用一种厌烦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所谓荣誉是一种代代相连的传承,就算剑术再怎么好都不代表具备荣誉在身,因为荣誉不是一种可以在一夕之间赢来的本事。”
“我…是在教堂里由威登的统治者赋予了骑士的头衔。不该这样当面侮辱我。”
“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帮助你认清真相罢了。陛下赏识你,赋予你头衔是一回事,但是错就错在那之后你就以为自己像个真正的贵族一般有了荣誉。”
公爵啧了一声,仿佛他是真心为利夫坦感到惋惜。
“我猜想你是打算靠拢我,借此提升自己的地位吧。不过我劝你最好是放下这种不切实际的期许。我是不会让你接近我,或是我的女儿的。”
这毫不留情的蔑视让利夫坦血气上冲。公爵瞧不起他,他一直都心知肚明,但是完全没想到公爵会这样摆明了轻贱他。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克罗西公爵则是对他高傲地撇了撇头:
“说完了就走吧。我乏了。”
利夫坦把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抠进肉里了。他转身离开了公爵的会客室,整个身体都因为方才遭受得羞辱而颤抖着。
他大步走下楼梯,咬紧了牙根。而就在此时此刻,麦希米莉安.克罗西从楼下往上走了过来。利夫坦停住了步伐,站直了身体,而她也停住了脚步,似乎是看见了他,她缩起了肩膀。
她眼里的恐惧比什么都来得伤他的心,利夫坦觉得自己胸中的一把怒火烧着烧着就成了一种名为挫折的余烬。她靠着墙站着,脸上还是一副吓坏了的表情。利夫坦盯着她,边走下了楼梯。
他觉得自己像个卑贱的乞丐,在正乞讨到一半的时候被人轰了出去。
英译者注记:这一章真的太难翻了。我边翻边哭(泣)。中间停了好几次因为利夫坦在这里真的是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英译审稿员注记:妳哭了吗亲?这哪里够啊!我这里是撸起袖子握起拳头了哦!这下流的王八蛋居然敢这样!可怜的利夫坦宝贝。(哭)
中译者注记:我滴妈,这可真是煎熬啊!老丈人与女婿第一次交手,女婿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