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 本译作单纯基于分享之心意而刊载,非为盈利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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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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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饱含心机的微笑出现在国王的唇边。
“到头来,克罗西公爵会走投无路,只能来求我。就算他找到什么漏洞让他躲过这一次,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损失。看那人苦苦挣扎一阵子也值了不是吗?”
“…我不晓得公爵让您感到如此不悦。”
“克罗西那老家伙爱财,本来对我而言这是无所谓的。不过他老是因为敛财而惹起事端,这一点就有点难以忍受。”国王走回椅子边重重坐下,叹了一口长气。“光是今年,克罗西的态度就惹了三次事,最后一次还差点变成全面开战。是时候让他的权力削弱一些了。这次事件对我而言是个好机会,能让他安分一点。”
利夫坦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因为那句话实在讽刺性太强烈,他是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一只有足够能力毁灭整个世界的魔物正在苏醒,而国王居然打算拿这件事做为政治筹码去设计那荒谬的计划…
有钱有权的人都是这样想事情的吗?不论是什么情况都要在背地里加上巩固自己利益的考量,为了自私的理由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利夫坦不禁感到一阵厌恶。
“您把这些来龙去脉告诉我的原因可以让我知道吗?”
“我打算派你去拉克索山脉进行调查,也就是说你将会在克罗西公国领土上进进出出。我不希望给克罗西公爵任何事先准备的机会。进行任务的当中,我要你尽量小心不要让消息走漏到他耳朵里。”
既然这件事已经在名义上是讨论和平条约的七王国会议当中提出来了,消息传到克罗西公爵耳朵里也只是时间问题。就算他再怎么小心也无济于事。不过,利夫坦觉得他把这件事点明没有多大的意义,于是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陛下的吩咐我会牢记在心。”
“我还没说你可以走呢。”
鲁本国王露出了一个不高兴的表情,嘟哝着说了一句。利夫坦立刻恭敬地鞠了一躬。
“冒昧打断陛下训示实在惶恐。臣是顶着大雨来的,全身都淋湿了,请问陛下是否能够允许臣整理仪容?”
国王的下巴痉挛了起来,仿佛受到侮辱正要发火,不过下一个瞬间他像是换了个想法似的挥了挥手。“算了。我要说的也都说完了。你下去吧。”
利夫坦颔首示敬,拿起挂在墙上的披风就离开了房间。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雨声哗哗不绝于耳。
这场雨最好多下几天,这样我才有借口避开他。
他的视线穿过走廊的窗,看向雾蒙蒙的天空,加快了脚步。今年似乎也会有个寒峻的冬季。
***
在浓雾弥漫的森林后面的远方矗立着锯齿似的高山,像是一座有着高塔的城堡似的令人望而生畏。利夫坦一边观察着周遭环境,一边拍了拍身下因为紧张不安而跺着脚的战马泰隆。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光秃的树枝上停着寻找猎物的乌鸦。头顶上有几只绕着他们盘旋的鸟,利夫坦抬头看了看那些鸟,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那种飞法看上去太像是在侦察入侵者。随团来的牧师老是神色紧张地左顾右盼,此时他神色不悦地对利夫坦说:
“我想我们该折回了。这屏障实在太强,这已经是我们能走到的极限了。”
“已经来了这么远,现在怎么可以回去!”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换一条再试试。”
“没有用的!我们已经在这个区域晃了四天,有一种强烈的魔法干预,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突破,我找不到入山的路径。”
虽然不高兴,但他也知道牧师是对的。他们确实是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虽然一路上小心谨慎地用太阳的方位确认自己的方向,却老是走着走着就迷糊了,然后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反方向上走了不知道多久。
利夫坦转过头来看了看卡隆和隆巴尔多,两人脸上都没有显露出任何疲色,但是他们这十五天来始终在外野营,还得随时应付魔物突袭,一定是累了。最终,利夫坦妥协了,叹了口气,调转了马头。
“行吧。我们先回镇上再说。”
牧师一听他说要回镇上,双手伸向天际嘴里喃喃念着感谢神的祷告。利夫坦假装没看见他那夸张的表示,在马侧身上轻轻一踢。离开森林的过程倒是很顺利,仿佛森林里弥漫着的魔法并没有要阻止人回头的意思。
“现在怎么办?”
始终紧闭着嘴的艾略特在一行人走到一个位在小山丘脚下,有城墙环绕的小镇前方时终于开了口。利夫坦驾着马走向小镇的入口,用一种就事论事的口气回答道: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其他的地形调查队队员。或许他们也会带来新消息。”
自从离开首都前往东南方已经有三个星期,可是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环绕着拉克索山脉的迷雾森林里有某种魔法,严重干扰行人的方向感。他甚至无法找到穿过森林的路径。
在守门人验证过一行人的身份放行进入小镇之后,他们找了个叫做“旅人之家”的客栈落脚。那是个又脏又吵的地方,可是在这样的地方总是能听见很多消息。他们坐在客栈酒吧的一角,吃着差劲到只配喂猪的食物填肚子。这天,同住在客栈的还有三十个佣兵。佣兵的谈话有极大一部分都是不堪入耳的脏话和笑骂,不然就是些粗俗猥亵的发言。不过,有时候还是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方说最近在附近山区出没的魔物有哪些。
就在他们边喝着淡而无味的啤酒,边观察佣兵的当儿,有四个体型剽悍的男子走进了酒吧,利夫坦眯起了眼睛。这几个人一进门四处张望仿佛是在找什么人,最后朝着他走了过来。
“您是屠龙骑士团的利夫坦.卡吕普斯爵吗?”
当中年纪最长的一位开口问了。利夫坦谨慎地打量了他一眼,发现男人穿着干净的衣服和上乘的盔甲。
“找我有什么事?”
“我听人说有看起来像骑士的人在东南边境附近游荡,我来看看,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屠龙骑士团的团长…”那人拉过一把椅子没先问过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国王的直属骑士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做什么?这里是公爵的领地。不是个可以没有获得许可就随便来去的地方。”
“还不知道您是哪位呢。”隆巴尔多原本默默地喝着自己的酒,突然用一种不悦的口气插了句话。
那人耸了耸肩,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明,脸上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我是克罗西公爵麾下的骑士,我的名字是杰拉德.贝亚恩。这地方是归我管的。”
“我们没有知会你,没有事先取得你的同意就跑来这里,我向你道歉。不过,我们并不是来惹麻烦的。”
利夫坦简洁有力地给了他一句话,在他面前放了一杯酒,算是释出善意。那人看了眼杯里浑浊的酒,又谨慎地看了利夫坦一眼。
“我听说您在这附近的迷雾森林里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几个星期了,到底有什么目的?”
“别想多了。我到这里来只是想赚点外快。”利夫坦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朝路过的服务员又要了些食物,杰拉德.贝亚恩脸上出现了一个不解的神情。
“外快…?”
“猎魔物能赚钱呀!我听说这附近出了不少魔物,听上去挺值钱的。所以我带上人就来了。不过来了才知道全是屁话。过去几个星期来除了哥布林和不死魔物之外啥也没看到。”
那人脸上浮出了一丝不屑。“我听说过您在西部猎魔物的传闻…没想到还能一路跑来东边。”
“我也不打算瞒着人。我确实有点缺钱。”
利夫坦啐了一口,干掉了杯中剩下的酒。看他脸上没露出丝毫羞耻的意思,贝亚恩傻住了,随即摇了摇头。
“卡吕普斯爵发言还是谨慎点的好。毕竟您是国王直属的骑士。您打算这样从事佣兵行动,污蔑陛下的名声到什么时候呢?”
看这人妄自对利夫坦发出责难,艾略特一阵怒火攻心抓住了剑柄,利夫坦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算是警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对那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就当没听见了。”
那人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清了清嗓子。“总之呢,您别待在这种地方了。请跟我来,到我堡里盘桓几日吧。”
“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接受。我们还有人没回来呢。”
“我会告诉看门的,其他团员回到这里的时候我会让他们直接过来城堡。您请起身吧。国王的骑士不应该住在这种破地方。”
利夫坦一个字一个字地慢吞吞地说着,表示出相当的不耐。“再次感谢你,不过我真的不能接受。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个人事务,不打算欠公爵阁下的人情。”
他这种断然拒绝的态度让那人一阵发窘,利夫坦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才猜到他的邀请背后有其他目的。
“如果你有事托我做,就直说吧。如果不是太麻烦,我会帮的。毕竟是我闯到你的地盘上,就当是我的赔罪了。”
“…不是什么麻烦事。”
贝亚恩拿起利夫坦给他的那杯酒,脸色严肃地抿了一口,差不多就到只能沾湿嘴唇的程度,他露出了一种被恶心到的表情,仿佛一辈子没喝过这么难喝的酒。他迅速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嘴,模糊不清地说道:
“真的不是很麻烦,我只是想托您在回去的路上到克罗西城堡停留一会儿,代我送一份订婚贺礼。”
利夫坦整个身体都僵硬成了一块石头。握住酒杯的手在空中静止不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掉到了地板上一样。他盯着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眼神仿佛在千里之外,慢腾腾地反问了一句。
“…你说订婚贺礼?”
“最近不是传得到处都是吗?公爵府和王室订下了婚约。我想向我的主公送一份小小的礼物表示致贺的意思。”
“哪一个?”
“蛤?”
利夫坦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我是在问订婚的是哪位小姐?”
或许贝亚恩认为他问这个问题是纯粹出自于好奇吧,他耸了耸肩,漠不关心地回答:
“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公爵终于成为王室姻亲了不是吗?”
利夫坦非常想一把抓住此人的领口,暴力威胁他直到他想起到底是哪位小姐订了婚,但他死死压住了自己的冲动。他记起之前听说过,麦希米莉安身体不好,不可能嫁入王室。所以应该是妹妹吧。可是万一是她呢…
“您能接受我的请托吗?”
利夫坦一阵脏话涌上喉头,被他硬生生地咽下去了。虽然感觉像是突然掉进火坑全身被焚烧,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听上去倒是挺冷静,连他自己都惊讶。
“好吧,我回去的时候会绕道去克罗西城堡的。”
英译者注记:可怜的杰拉德.贝亚恩,如果利夫坦没拦住自己,他搞不好会被打得大喊饶命啊…(笑)!
英译审稿员注记:还好利夫坦没有傻到一上来就假设是麦希订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