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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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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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贝尔并不是唯一一个看她看傻了的人。身后的骑士们无一不惊艳于麦希米莉安的妹妹的闭月之姿。发现全体人员几乎都看着她看得像是失了魂似的,乌斯林.利卡多以不悦的眼神对身后扫了一眼,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解决武装冲突,前线还在打仗呢。你们这一个个的在这里看女人看得目瞪口呆是怎么回事?”
“我哪有目瞪口呆?”
伽贝尔咕哝地回了嘴,带着赧然的神色站直了身子。听到“打仗”两个字,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股郁结之气。就在被派回克罗西之前,他才刚从一场恶战中侥幸生还。对方人数有己方三倍之多,而在那场战役中他失去了自己很疼爱的一名见习骑士。虽然当时他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开玩笑说被流寇杀死的见习骑士反正不配穿屠龙骑士团的盔甲,但是私底下他出了一大笔钱给见习骑士办了一个隆重的丧礼。伽贝尔还不是唯一一个失去了手下的见习骑士的人。
德里斯坦的流寇原本只不过是一群武装的乌合之众,但是渐渐地他们呈现出了训练有素的军队的架势。而他们的打法就像是谷仓里的老鼠,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每次都是一大群,杀不胜杀,赶走了还会再来。很明显地这些流寇背后有德里斯坦王室的支援。要不然光靠一群快饿死的农民怎么可能取得强壮的战马和精钢打造的武器?只要想想对方有本事在转瞬之间把两万名游民变成军队,而且还听令于某个指挥系统,就令人不寒而栗。
“这边请。”
管家带着骑士们走上三楼,而不是常用的那间会客室。利夫坦跟着他,最后又看了麦希米莉安.克罗西一眼。她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紧张焦虑的表情,躲进了阴影里。利夫坦能看见她的瞳眸中浮过一股朦胧,仿佛云雾一般遮住了她的眼神。脸色苍白,而那穿着棕红色连衣裙的纤细身形因为紧张而僵硬。他移开了视线,心里暗自希望她带着那样警戒的神情看着他的原因是她担心着骑士们带来的消息而不是为了别的。
“请在这里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向公爵禀报,马上回来。”
管家让他们在镶着大理石地板的走廊上等一等,打开了一扇通往公爵办公室的巨大的桃花心木门。那扇门至少有十克维特(三米)高。利夫坦不动如山地站着。就是在这里,上次他来求见公爵的时候管家当着他的面关上了这扇门,那羞辱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等了许久,克罗西公爵才召他们进办公室,也幸好有这段等待的时间,他激愤的情绪平静了不少。公爵坐的是一把非常精致的椅子,上面披着狮子皮。公爵的绿眼睛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芒,落在利夫坦身上。
“听闻你是带着陛下圣旨而来,陛下圣旨何在?”公爵把交叉着的手放在书桌上,表情极其不悦。“陛下何以不派信使驾临本城,对我亲自降旨?”
“陛下要我带着从前线直接获得的信息来此,好让您对东方边界战事能有更深刻的理解。我们定期汇报战情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利夫坦走向公爵的书桌,用一种死板的语调回复公爵的问话。公爵修剪得整齐的胡须扭了一下,他的下一句话非常简洁,语气却极其尖刻。
“那么,陛下的旨意究竟为何?”
“陛下对于战事久久未能了结感到忧心。德里斯坦王家军队已经介入,边境纠纷极有可能扩大成为全面战争。陛下不希望此次武装冲突朝更不利的方向发展。”
“若能揭发德里斯坦王室暗中支援流寇一事,便能坐实德里斯坦王室违法和平条约之罪。”公爵靠着椅背直截了当地说着。“本人与侵犯克罗西领土的罪人不共戴天。就算是国王陛下也不应对克罗西强加任何丧权辱国之要求。”
“那您打算如何惩罚德里斯坦王室呢?”利夫坦义正言辞地驳了回去“您是否准备领兵亲征,前往东部边界捉拿德里斯坦国王图尔班,然后解押至欧西里亚接受审判?”
公爵的脸上闪过一阵怒火,苍白的皮肤下出现一抹红色。“其他六国的王室会支持我!”
“和平条约是由七大王国的国王共同执行,您真的以为其他六国国王会为了您把德里斯坦的国王拉去受审吗?”利夫坦一边压自己制对公爵的敌意,一边用冷静的语气往下说。“德里斯坦会用这件事做为开战的理由撕毁《七大王国和平条约》。您要理解,诸位国王并不认为教宗有权对他们进行审判。”
“大胆…怎么,还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
“我只是传达国王陛下的旨意罢了。”面对公爵气得怒火朝天的脸,利夫坦依然沉着。“陛下说了,任何有可能扰乱和平的事故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因此,我对您的建言是立即收兵,把您和德里斯坦之间的旧仇新恨都放下吧。”
此时他从外袍里取出一封印有王家封条的信函,放在公爵的书桌上。公爵并没有拿起那封信,他那烧着苍苍怒火的浅绿色眼睛对着信盯着看了很久。最后,他吐出一句尖厉的怒吼:
“圣旨已传至,没别的事就出去!”
利夫坦一刻也不耽搁,带着骑士们就出了书房。一行人经过走廊的时候,伽贝尔长叹一声:
“你这样用这么硬的态度去压他真的没问题吗?你也知道他那人…最好是不要把自己弄成他的眼中钉。不然你会有解决不完的麻烦…”
“我已经对他拿出足够的尊敬了。”
利夫坦回答得断然,一边走下楼梯。上楼时在二楼看见的几位仕女现在都已经不知去向。他对着之前麦希米莉安站着的角落看了一眼,静静地下了楼。等到了地面层的时候,仆役已经等在那里,带着骑士们前往客房。
“小的会立刻为各位大人准备餐食和洗澡的热水。”
仆役离开后,利夫坦脱下盔甲,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花园。冬季淡淡的阳光在暗绿色的针叶林上洒上一层微弱的光晕,花园里一片枯黄,只有几只鸟在曾经开满鲜花的花床上寻找掉落在地面的种子。他打开窗户仔细看着这个麦希米莉安经常出来散步的地方的每个角落,叹了口气倚在墙上。他觉得自己在过去三四个月当中仿佛老了三四岁。利夫坦往床上一倒,又发出了一声疲惫的叹息。
***
公爵终究同意跟德里斯坦之间重启谈判。他其实是没有任何其他选择的。利夫坦护送公爵的使者前往边境,在那里他们跟德里斯坦的王家军队代表进行谈判。就这样在边境与克罗西城堡之间来来回回一段日子之后,雨季来临了。
谈判终于顺利结束的时候,克罗西公爵邀请东部贵族和德里斯坦的使者前往克罗西城堡参加晚宴。这次晚宴的潜在目的是为了安抚克罗西公国内受到绵延数月的战争影响的附庸领主。宴会厅里的装饰似乎比上次看见的更豪华了,晚宴上的菜肴奢侈地使用了珍贵的香料调味,新鲜水果摆满了餐桌。
利夫坦看着克罗西公爵走上摆在高台上的主位,露出了一个讥嘲的冷笑。这人在整个谈判过程当中全程采取高姿态,而他现在坐在德里斯坦使者的旁边,两人谈笑风生,仿佛是多年的好友。利夫坦对此情此景感到非常不愉快。但是那不愉快的心情在看见坐在公爵身边散发出沉静的气质的麦希米莉安就渐渐褪去了。
他专心一意地看着她剥下葡萄一颗一颗吃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口酒。不知为何那让他觉得喉咙烧了起来。每次看见她,利夫坦都觉得她比上次看到的时候更动人。最近已经到了只要看见她,他就五内俱焚的程度。困扰的他叹了口气,让侍者把酒杯倒满。希伯伦看他那副德行啧了一声。
“谁要是看了你这张脸,肯定会以为我们打输了呢。你怎么搞的看起来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我们其实也没赢。”
“我们靠着四千精兵挡住了对方两万流寇,还坚持了整整半年,要我说的话我觉得其实说得上是战功彪炳。战后谈判也比预期的顺利很多,国王陛下对这个结果不也挺满意的嘛。”
希伯伦口齿不清地边说边舔掉手指上的肉汁。
“谁都不能不承认副团长你在这整件事当中功不可没。等我们回首都就会举办新团长任命仪式了。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吧。”
利夫坦没有任何反应,希伯伦用疑虑的眼神盯着他。“你该不会想背弃誓言吧?”
“一旦我成为屠龙骑士团的团长,你们全部都会变成阿纳图尔的臣民。你真的愿意跑去那种偏远地区,做一个小领主的臣下吗?”
“你现在是在说什么疯话?你要知道我们团里大部分的骑士都是那些没有可能得到封地的身份,什么私生子啦,平民啦,落魄贵族啦,或是小贵族家的次子之类的。”希伯伦用力地嗤笑了一声。“如果我真在乎那种事,早就谋反把副团长你给踢了。”
利夫坦很想怼回去,叫他有本事不妨试试看。但是他忍住了没说出来。希伯伦啜着麦酒继续用一种平静的声调往下说:
“还有啊,团里的人都知道副团长花费了很多功夫振兴那块不起眼的地。其实大家都还蛮期待的。”
说着,希伯伦瞄向坐在另一边的乌斯林.利卡多,乌斯林正用一种不以为然的眼神看着他们。赫伯一边的嘴角向上勾起,唇边出现了一个轻佻的微笑。
“当然啦,还是有几个家伙对副团长有不一样的期许,觉得您应该在德拉西姆宫建立更高的地位。
“…”
“不过,最终要做决定的人是副团长你自己。我们倒是心无悬念,早就已经决定好要追随利夫坦.卡吕普斯了。”
男人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向利夫坦要一个答案,利夫坦垂下了眼神盯着自己手里的那杯酒,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沉重地叹了口气。
“这次我不会逃避的。鲁本国王陛下将宝剑降在我肩上的时候,我会接受的。”(注1)
希伯伦对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在他面前摆了一杯倒得满满的麦酒,大玻璃杯在桌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
“等副团长正式成为团长以后,我一定会全心全意支持你的。”
“…我很期待。”
利夫坦叹了口气接过了希伯伦递给他的酒杯。跟希伯伦喝酒通常要一路喝到宴会结束,甚至可能要喝到天亮。利夫坦不喜欢喝酒,通常不会接受拼酒的挑战,但是这一天利夫坦也想把自己喝到极限。
喝着喝着,骑士席这边就喧哗了起来,贵族席上的人频频对他们翻白眼。然而,今晚他只想让麦希米莉安看他一眼,不论什么哗众取宠的事他都愿意做。希伯伦不断地给他添酒,而他,感觉到她好奇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也就来者不拒的干杯。
英译者注记:利夫坦你这傻小子,为了在麦希心里留下印象居然跟人家拼酒!哈哈哈哈哈!
注1:骑士受封或是新团长任命的仪式上,国王会用佩剑点落在受封的人双肩上。这个场景在很多影视节目里面都会看到,那象征着把责任加诸在此人肩上的意义。
中译者注记:葡萄在本章中戏份不多,可是非常抢镜(看过漫画版的妳懂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