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贴文为《橡树下》(Under the Oak Tree)第一部番外篇《利夫坦前传》(Riftan’s POV)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김수지 Sooji Kim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R19,未满18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由英文版再译为中文。并未参考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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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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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仿佛是想要向他表示自己不认同那种傻气的行为似的,她带着侍女静静地离开了宴会厅。利夫坦突然就觉得他对拼酒没了兴致。他放下喝了一半的那杯酒,有那么一瞬间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追着她出去,但那样实在太明显了,而且,喝到一半离席表示他认输,那也不行。其实他已经试过好几次想向她道歉,可是屡试屡败,没有例外。
当他回想起这几次遇见麦希米莉安的场景,利夫坦的嘴角扭成了一个苦笑。他觉得似乎每次他费尽心思想接近她,她就费尽心思地从他身边逃跑。今晚过后,在那女孩心中,他的恶行除了揭人隐私之外,大概还加了醉酒狂欢吧?
真是好极了。利夫坦极尽讽刺之能事地对自己说着,一边干掉了杯子里剩下的一半酒。谁知道呢?或许这样是最好的。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有机会成为那个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就算是这件不可能的事发生了,麦希米莉安大概会彻头彻尾地鄙视他。到那个份上总能摆脱掉这份愚蠢的情感了吧?他又倒满了杯子。公爵府里最上乘的酒喝在他嘴里有种难以下咽的苦涩。
第二天的破晓时分,利夫坦和团员们就离开克罗西往德拉西姆宫去了。公国的从属小贵族们会在克罗西城堡继续住几个星期,王家骑士团负责护卫德里斯坦代表团直到他们回国。屠龙骑士团的任务纯粹是提供军事支援,现在任务完成了,他们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克罗西公国。
他们马不停蹄地在广大的平原上跑着,偶尔会经过绿油油的田地,而附近的的村镇和市集里物产都很丰富。再往北一点,他们遇上了一个规模庞大的牧场,里面养了好几千只牛羊。利夫坦不禁为之咋舌。传说公爵比国王还有钱,看上去不是夸大其词。
骑马跑了四个整天之后,他们终于来到公爵领地的最北端。那座壮观的防御墙几乎有一百克维特(三十米)高,而那后面就是崎岖的卡里克山脉,平原地形到此而止,接下来都是山路。翻过三四个山头后,首都终于出现在眼前。
“这次打算在首都待多久?”
当他们穿过城池的大门时,乌斯林.利卡多策马靠近利夫坦问了一声。满街道上都是出来看热闹的人。利夫坦撇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回答他:
“我休息几天就要走了。阿纳图尔已经空着太久了。”
乌斯林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满。“这次在宫里住一个月怎么样?春季就要到了,有很多贵族会在这个时候造访首都。我可以把他们介绍给你,这样…”
“没必要。我不打算浪费时间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利夫坦没等他说完就把话头打断了。希伯伦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轻笑了起来
“利卡多家的少爷这是第几次被拒绝啦?”
乌斯林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甩缰绳催马跑着快得吓人的速度扬长而去。一行人到达德拉西姆宫时,马夫们一拥而上接过骑士们的马。利夫坦特别嘱咐马房里的人好好照顾他们的马匹,毕竟骑了这么几天没休息,马儿是挺辛苦的。然后一行人就朝着王座厅笔直前进。
不多时,一行人就在那铺着红地毯的庄严大厅中面对国王单膝跪下了。鲁本三世坐在王座上,读着特里登写的报告,一种百般聊赖的眼神在他眼中晃动,最后他把那份报告交给了身边侍候着的侍从。
不知道为什么,国王今天看上去比上次觐见的时候感觉起来要年轻了一些。他脸上原本留着一把邋遢的胡子,现在刮得干干净净,圆润的双颊似乎瘦了些,五官看起来更利落。那张脸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而已。
利夫坦也算是识人无数,但他从没见过像鲁本三世那样出人意料又难以捉摸的人。这男人同时具有像是九十岁老人那样精明的洞察力,却也又像个孩子一样善变。有时候他会展示出无穷的耐心和宽容,但下一刻又有可能变得残酷而无情。就连常年出入王宫那些五六十岁的老贵族们在国王面前都无法轻松呼吸。
利夫坦抬起头看着国王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吞下了堵住咽喉的一声叹息,默默地觉察室内的气氛。在屏气凝神地对看好一阵子后,鲁本国王终于开口说话了。
“比我想得要久啊!”
“启禀陛下,情势正如臣的报告中所述,谈判持续了一阵子,中间一度僵持不下,因为双方都为了维护自尊不愿退让。”
特里登团长用非常有礼的口吻向国王禀报着事情经过。鲁本三世凝视着他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对团长的陈述表示同意。
“克罗西公爵那老顽固确实又臭又硬,非比寻常。那么,最后怎么了?损失严重吗?”
“有几个地方被流寇洗劫过,但是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人员伤亡的数字跟报告里写的是一样的,没有增加。”
国王脸上戴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完全满意。不过,既然没有演变成全面开战,你的努力看来还是没白费的。”国王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不是褒,也不是贬。下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雍容大度的微笑。“你倒真是辛苦了,一定也累了吧。平身!等王家骑士也都回到首都,我会论功行赏。至于你,利夫坦.卡吕普斯…”
利夫坦正打算站起来,这下又跪了回去,他抬起头来看着国王,表情有点不知所措。国王用手托着腮,慢腾腾地用一种下诏的口吻说道:
“骑士团团长的任命仪式会在一个星期后举行,在那之前你做梦都不要想离开首都。”
利夫坦的脸硬了起来。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他也没想到国王会当着现任团长的面做这种宣示。他的眼睛看向特里登,却发现团长似乎什么也不打算说,只是把手按在利夫坦肩上,无声地表示他的支持。鲁本国王垂眼看着他们,又用正式的语气加了一句。
“朕知道屠龙骑士团向来恪守团规与传统。朕现在问你们,有没有任何人反对朕的任命?”所有的骑士都鸦雀无声,国王带着满意的表情挥了挥手。“看来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如此甚好。既然决定了,那就赶快准备任命仪式,正式就任。好啦!说完了。你们都下去吧。一个个都是马臭味。”
利夫坦出了王座厅之后又慎重其事地再一次问过同僚,每一位骑士都不发一言的点了头。此时,一个稍微愤世嫉俗的想法闪过他的脑海。他觉得就算有人不同意,气氛这么严肃那人也不敢说出来吧。不过利夫坦也没有不识相到再问第二次。现在的他在屠龙骑士团是稳坐的排名第一,团里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让最强的人做团长。
数日之后,团长任命典礼在诸多贵族的观礼见证之下举行了。鲁本国王亲自主持了利夫坦的任命仪式,让他成了钦点的骑士团长。冗长的任命仪式结束后,宫里随即举办了特里登的退休仪式。成为骑士团长并没有让利夫坦觉得很有成就感,反而是在仪式落幕后感觉到一阵空虚寂寞。他从不愿对他人展示出这种情绪,可是特里登马上就要走了,利夫坦觉得自己失去了一直以来给他挡风遮雨的一堵墙,他的寂寞感没有消退反而变本加厉。
“终于能回家了,我真高兴!”
特里登正准备着出发回到自己的领地,回过头来看了利夫坦一眼。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利夫坦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句违心之论脱口而出:
“终于不用再听您唠叨了!这之后我可轻松了!”
“哼,你晓得我看得出来这句话不是真心的,对吧?我知道我今天一走,你晚上就能把枕头给哭湿。”
特里登逗着他说。利夫坦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不甘不愿地对着特里登笑了一笑。
“请您好好保重身体。”
“你也好好照顾自己。”特里登子爵上了马,对着利夫坦凝神而视。“你有足够的潜力能成为留名史册的伟大骑士,不过那也要你能活过三十岁。拜托你别再那样莽莽撞撞的。知道吧?”
“我尽量。”
特里登只带了十个亲信出发回自己的领地了。利夫坦带着其他的骑士站在山头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这个改变了他的一生的男人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像是一阵清风。
***
屠龙骑士团的团员们很快地就适应了他们的新家。大伙儿分工合作巡逻建筑工地,魔物出没的时候负责剿灭。利夫坦自己则全面投入领地的财务管理,想着各种办法付薪水给人数超过三百的骑士们。
当他发现税收对比于开销呈现入不敷出的情况时,他又毫不犹豫地带着团员跑到南方,接受地方领主的委托剿灭魔物。其实说白了就是他重操旧业干起佣兵来了。虽说屠龙骑士团的成员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能老是把自己手下的骑士带出去从事佣兵活动。
于是他又回到了书桌前,看着眼前各种资料,想尽办法要给阿纳图尔增加税金收入,做一个尽职的领主。而在此时他收到了一封贴着王室封条的加急信件。
“你怎么看起来一副横眉竖目的样子?难道又是叫你出征吗?”
看利夫坦一声不吭地盯着国王的信瞧了很久,鲁斯终于按不住好奇心开口问了一句。利夫坦叹了口气,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把信递给鲁斯让他自己看。鲁斯看毕脸上浮出了一个认真严肃的表情,眉毛纠成了一个结。
“面见详谈…这是什么意思?”
利夫坦揉着自己的额头,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他站起身来走到信鸽笼边上,抓出一只能飞到首都的鸽子,把牠放在栖鸟架上。鲁斯见状皱起了眉头。
“你该不会是想着要去吧!”
“我是国王的臣下,他对我下令我必须遵从,除非我旷职有他能接受的理由。”
鲁斯知道利夫坦说的是对的,但还是忍不住扯起了自己的头发。“鲁本国王也太超过了吧!他手下至少有几百个骑士,为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找卡吕普斯阁下?”
“等我到德拉西姆宫见到他的时候我会记得问他的。”
利夫坦给了鲁斯一个毫无诚意的答复,拿出一张手掌大小的羊皮纸写下了他的出发日期和预期的到达日期,卷起羊皮纸,放进装信的小袋子里。
鲁斯不知道的是,王宫来的那封信里面有很多暗号,隐藏的讯息说的是传唤的紧急程度,发生的是不能让世人知晓的重大事件。
“那振兴工程是要谁去监督呀?难不成你又要丢给我?”
利夫坦没有回答,直接走到窗边把信袋绑在鸽子脚上。鲁斯冲上前挡在利夫坦前面。
“不行!你不准走!”
他坚定的喊着,双眼圆睁定定地看着利夫坦,仿佛打算用眼神挡住他。利夫坦低头看着他那脸上那坚决的神情,看样子这次是不打算轻易让步。他走到另一个窗边放出了鸽子。鲁斯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利夫坦咧嘴而笑,看鲁斯那种反应让他有种幸灾乐祸的开心感觉。
“不能老捡软柿子吃。不是吗?”
英译者注记:就是人生不是那么容易的意思。
英译审稿员注记: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对吧?
中译者注记:利夫坦前传里我最喜欢翻译的情节之一就是利夫坦和特里登团长之间的互动。真的有种父慈子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