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系列贴文是《버려진 나의 최애를 위하여》(拯救被遗弃的最爱,For my Derelict Favorite)的非官方中译文。
原作者:Ryoho, Kim Seon Yu
英中译者:LeakishCranium
* 原作分级为 R19,未满 18 岁请勿阅览 *
• 原作为韩文轻小说,本译作参考英文版为基础译为中文。译者本人不谙韩语,并未参考原文。
• 《拯救被遗弃的最爱》也有漫画版。此处的翻译完全按照英文的内容与章节编排。漫画版的内容顺序与剧情稍有不同。译者个人认为两边都非常值得一看,请不要拿小说与漫画的内容差异之处做批判。
• 因为是从英文版转译,英文写的不清楚的地方译者自行润饰过,会用“译注”标识清楚。
• 本译作单纯基于分享之心意而刊载,非为盈利用途。
• 请勿任意盗用、转载或用作商业用途。
• 译文全程为人力翻译,无机翻。无专业校对,若有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 请大家多多支持正版~
• Not-for-profit translation. Allcopyrights reserved by the original author. English edition via https://moonlightnovels.com/
和迪亚娜大吵一架之后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凯尔路斯长期休养后重回国务会议的日子。
我还是很担心,不过同时也觉得很振奋。毕竟这证明了让他在这段日子来饱受折磨的心病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的治愈。
我从一大清早就带着管家乌洛斯和侍女长克莱莉丝忙上忙下地为他打点出门前的准备工作。
“文件都给你放在这个提包里了。”
“应急药物放在你外套的内兜里。”
“如果你有急事要找我,赶快从会场里出来,我就在外面等你。”
被我这样连珠炮似的谆谆吩咐,凯尔路斯轻轻一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妳是带着第一次出门的孩子呢。”(译注 1)
“哈哈哈,抱歉啦……”
最爱穿着深灰色的正装,银色的长发整齐地绑成一束。这是他在原著里经常出现的形象,今天在我眼前原封不动地重现了。
不知为何我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准备好了。”
帅毙了。他真的是帅到举世无敌的帅哥。
因为我决定跟着凯尔路斯去会场,我身上也穿着适合进出国务会议的正装。
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比凯尔路斯显眼,今天的打扮非常低调,乍看之下会有人以为我是秘书而不是配偶。
而那正是我想制造的氛围。今天的我就是要扮演衬托他的角色。
***
在国务会议举行的狮子宫门前,绘制着侯爵家家徽的马车停了下来。
到得早的几位正三三两两地聚在狮子宫门外聊着天,等待会议开始。
马车的门一开,我就听见了一阵嗡嗡作响的窃窃私语。
“不会吧!难道真的是他?”
“侯爵真的复出了吗?”
“啊……真是如释重负。太好了……“
我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向凯尔路斯伸出手:
“大家都很惊讶的样子。”
“嗯。”
凯尔路斯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手。
一下车,他就直接走向狮子宫的入口。我蒙上面纱,跟着他一路往前。
原本是由皇帝主持的国务会议,现在以“太子需要累积经验”为借口,改由赫利欧斯主持。其实真相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总之,今天主持会议的是太子赫利欧斯。
“今天应该没有重大议题,不过如果有人提出动议就难说了。”
“是的。记得千万不要提起我之前告诉过你的那条预言。”
“知道了。”
凯尔路斯和我在走廊上简单地交换了这几句话。
距离开始还有点时间,不过他似乎不打算在外面放松。我们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他转向我:
“我进去了。”
“好的,我就在这里等着。”
其实会议室附近有秘书休息室,不过我决定不去。如果凯尔路斯开会开到一半突然呼吸困难或是晕眩发作的话,我得立刻赶过去才行。
我怯生生地站在表情严肃的守卫旁边。今天不知道要在这里站多久,不过不管多久我都能忍。
过了一会儿,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赫利欧斯在护卫的簇拥下向会场走了过来,我低下了头,把面纱又往下扯了一点。
“……”
突然,一道影子停在我面前。拜托你就这么过去吧。求你了。
“哎……”
莫名其妙的叹息声。
不过,至少赫利欧斯没有表示他认出了我,直接就走进会议室了。
“呼……”
小松了一口气。
***
国务会议持续了几个小时。
皇宫侍卫认出了我,跑来问我:
“您还是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吧。国务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没关系,我在这里更放心。”
“可是……”
侍从一脸为难,不过最后还是尊重我的意愿,退下了。
其实秘书站在门外等人是常有的事,只不过绝少有贵族夫人站在门外这样等的。我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保持低调。
只不过,再怎么低调,有心人还是会来招惹。
“请问您是赫斯蒂亚侯爵夫人吗?”
看着那小心翼翼朝我走来的侍从,我的内心叹了口气。
“是的。”
虽然语气庄重,但是我散发出出来的态度是摆明了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位侍从愈发瑟缩了。
“打扰您实在抱歉,波特斯男爵夫人让我给您递一封信。”
“?”
波特斯男爵一家在原著中是那种擦身而过的路人角色。不过我记得他不是因为原著。
在原著完结,凯尔路斯死了以后我因为把钱都挥霍光了不得不到处打工维持生计,直到重生的那一刻为止。
因为凯尔路斯已经死了,我其实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可是又没有勇气去像他那样自行了断,所以日复一日过着毫无目的也没有喜乐的生活。那时候唯一的执着就是收集关于赫利欧斯和迪亚娜的各种后续。
我记得的事件当中的一件就是波特斯男爵名下的商船遇上风暴沉没了的消息。
那时有很多贵族都抱着赚钱的期待对那条商船进行了投资,结果大家都赔得一塌糊涂。然而最大的问题还是在男爵一家人身上,因为提前知道这件事的男爵一家趁着消息还没传到大众耳里的时候就连夜跑路了。
那可是轰动一时的社会事件呀!那时候我其实是在某个贵族人家担任洗碗工,一边干活一边听,而就连我这样活得心不在焉的人都对这件事有所记忆。
男爵一家人包括男爵本人、夫人、还有他们的一儿一女。当中知名度比较高的是女儿迪奥珂,那位小姐做为助理经常跟着男爵出入皇宫。
其实男爵执意带着迪奥珂在皇宫进出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那时候迪亚娜做为太子妃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他是希望太子会看上迪奥珂,娶为继室。只可惜那份野心在他那条商船沉没的同时也坠入了海底。男爵一家跑路之后谁也没再听说过任何关于他们一家的消息。
“如果是给凯尔路斯侯爵的信,我就先代他收下了。稍晚再回复。”
“好的,谢谢您。”侍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我盯着手里的信看了一会儿。
既然是男爵的来信,我先拆开看看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凯尔路斯早就说过任何邀请我都可以先看过。
我走到离会议室稍微有点距离的角落,悄悄地打开了信封。
那封信写得辞藻华丽,不过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一起吃顿饭吧!
跟之前看过无数封发来侯爵府的邀请函相比,这一封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这次我决定要问问凯尔路斯的想法。
因为,波特斯男爵的商船沉没的这件事将导致投资者蒙受巨大的损失。如果能好好利用这一点,或许能利用这件事让事态变成对我有利。
“波特斯男爵……”
首先,我得了解一下关于那条商船的详细信息。
***
那之后不久,一直紧闭着的会议室的门终于开了。率先走出门外的是皇太子赫利欧斯。
“……”
他跟我对视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那之后,与会的贵族们陆陆续续地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脸色像见了鬼一样难看。
“!”
我的最爱挪动着慢悠悠的脚步最后一个步出了会议室。
我急忙迎了上去:
“凯尔路斯!”
“……赫斯蒂亚。”
凯尔路斯看着我,脸色十分疲惫。
啊,在考场外焦急地等待高考的孩子出考场的父母就是这种心情吧?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你辛苦了。累了吧?我们回家。”
“是啊,我想我得好好睡一觉。”
我迅速从凯尔路斯手里接过公事包,心里忧心如焚,担心他因为心力交瘁而体力透支。
因为着急的缘故,身体自然而然地动了,我一把抓住了缓慢移动的凯尔路斯的手。
“噢……”
糟了。
我反射性地松开了手。
凯尔路斯紫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怎么了?”
“呃,很对不起,是我一不注意就……”
我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他沉默了片刻。
“……其实,可能需要妳扶我一把。”
“?!”
刹那间我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他抬起头,一如往常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向我。
“手臂麻烦借我扶一下。”
“!”
真的假的?凯尔路斯居然主动要求我伸出手给他握!
最近这一阵子幸运的瞬间也太多了吧。做为粉丝这样真的可以吗?人家不是都说疯狂买彩票的人绝对不可能中奖吗?
哦,不过,也有可能这些都是因为现在是小说世界不是真实世界。而虽然是小说,可是剧情已经发展到原作者的设定没有涵盖的领域。所以才会这样吧。好吧,我懂了。
“……好的。”
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稍稍迟疑着伸出手臂,感受到了他的重量和温度,既凉又暖,是让我怦然心动的体温。
“走吧,凯尔路斯。”
我配合着他的脚步缓缓往前走。
这感觉非常奇妙,有种时间的流逝在我俩身边慢了下来的错觉。我还在呼吸吗?我的脚步还在挪动吗?
“……”
面纱盖住的脸上不由自主地荡漾着一个微笑。我稍稍低下了头,完全隐藏住了自己的表情。
侯爵府的马车已经等在狮子宫门前了,凯尔路斯扶着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登上马车。
“你睡会儿吧。”
“嗯……”
我的最爱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我偷偷地摸着手臂上刚才他扶过的地方,残留的重量感仍然像是个幻觉。
“呼……”
回家后我自己都该镇定一下。
***
参加过国务会议后回到家的凯尔路斯直接就回房去睡觉了。所以波特斯男爵那封信是第二天才拿给他看的。
“昨天我在狮子宫的时候有个侍从找上我,给了我这封信。”
我把男爵的晚餐邀请连着信封一起交给了他。
他慵懒地歪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拾起那封信。
“晚餐?妳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他这么问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遵照着他的指示回绝了所有的社交邀请。
因为我仍然对凯尔路斯的病况不放心,而且大多数的社交邀请的目的都很露骨,换言之,我认为他没必要付出那么多努力就为了参加那种没营养的活动。
波特斯男爵的晚餐邀请乍看之下也属于同样的性质,所以我对凯尔路斯解释了这当中的隐情。
“这份邀请有点特殊。你晓得波特斯男爵有一艘来往于我国和不同国家之间的商船,对吧?”
“我知道,然后呢?”
“那艘船要沉了。”
“哇。”
凯尔路斯缓缓坐正了斜靠着的身体。我继续往下说。
“我不知道确切的日期,不过大概就是在一年内。他的商船会碰上风暴而沉没。在他那艘船上投资的贵族们都会损失惨重。”
“男爵本人的损失应该也很严重吧。”
“没错,不过男爵一家人并没有赔偿投资人,而是销声匿迹了。”
“啊……”
凯尔路斯看着我,眼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是个连基本素质都没有的人啊。”
“是啊。不过如果我们能够去见见他,打听一下都有哪些投资人,那样就算没办法阻止商船沉没,或许至少能够帮到几个人吧。”
但他摇了摇头,神情是难得一见的认真。
“无论是何种投资都有相应的风险,那种风险是要投资人自负的。妳没必要运用预知能力去阻止他们。”
果然我的最爱就是头脑冷静。我当初不就是因为他那冷酷的魅力才被圈粉的吗?
不过我还是耸耸肩,对他说出了我真正的意图。
“你说得是没错,不过我老实告诉你好了。我想知道波特斯男爵的投资人都有哪些是因为我觉得这项消息能够用在对我们有利的方向上。”
听了这句话,凯尔路斯的表情才放松了下来。
“哦,原来妳是这个意思。”
“事实上,我们没有理由阻止人家投资商船,又不能说这是我看到的预知事件。”
“嗯……”
“肯定会有人赔钱,我只想知道投资人是哪几个,那样就够了。”
“……”
他垂下眼神想了一会儿,然后嘴角微微扬起:
“那么我就接受这份邀请了。帮我回个信,说我们会欣然赴宴。”
“哇!谢谢你!”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爽快答应了!一股感激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我不会忘记这份人情的,凯尔路斯。”
“这种小事妳不必这么感谢,我从妳那里也得到了很多帮助。”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叹息一样的喃喃自语。可是我兴奋的程度已经开到了最大值:
“啊哈哈,还是要谢谢你帮我。我是认真的。”
我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
“……”
他默默地挪开了眼神。
是不是超可爱的?这位以冷心冷面著称的角色居然会在人家对他道谢的时候感到难为情!
***
三天之后,我和凯尔路斯就坐在了波特斯男爵府的餐桌前。
“凯尔路斯侯爵大驾光临,真是与有荣焉,寒舍蓬荜生辉。”
男爵夫妇鞠躬哈腰地迎接我们,热络到有点夸张的程度。不过,准确来说他们这态度是做给凯尔路斯看的。
我踏进男爵府,看见这家人的态度之后,才明白过来他们邀请凯尔路斯侯爵的真正目的是想推销迪奥珂男爵小姐。
“哈……”
真是无语了。
是我拜托凯尔路斯接受这次晚宴的邀请,可是这种场面还真是让我不爽到极点。
我记得重生前波特斯男爵也曾经用同样的手法纠缠过赫利欧斯,这次还是做了一样的事,不过纠缠的对象换成了凯尔路斯!
俗话说人品不能当饭吃还真是说对了。做为平民出身的侯爵夫人,一定有许多人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吧。我还以为这些日子来我已经为自己在社交界打下了一片江山,早该想到总是会有人因为我的出身而瞧不起我的。
是啊,上一世这些人连迪亚娜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我?
既然对我摆出了这种侮辱性极强的待遇,那就不能光是轻轻松松地吃顿饭了。既然今日之后不打算再见,我就要一次性把所有能搜刮的信息都打包带回家才行。
打扮得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的迪珂小姐轻轻提起裙摆,行了一个屈膝礼。
“凯尔路斯侯爵大人,听闻您最近刚从病中康复,今日见到您风采依旧,我就放心了。希望您今晚愉快舒心。”
“……”
不愧是帝国第一冷的男人,他对迪奥珂的问候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而迪奥珂被他冷漠的眼神看得心慌,低下了头。
打过招呼之后,我们在男爵夫妇的陪同下进入了金碧辉煌的餐厅。可能是因为想凸显经营商船带来的巨大利益吧,到处都砸了钱的样子。不过,跟拥有丰饶的伊利翁领地的凯尔路斯比起来,这点小钱还不够放在眼里呢。
我们在桌边坐定之后,侍女们就端着餐盘上菜来了。
男爵夫妇还真能聊,从身边琐事到最近社会上的流行话题,包罗万象。因为他们今天请客的主要目的是推销女儿,因此男爵夫妇不遗余力地制造轻松温馨的气氛,就只差没把“要不要考虑一下离婚再娶我女儿”这句话露骨地说出来了。
“您真的不知道那天在国务会议上再度见到您,我心里有多么高兴,侯爵大人。”
“是的,今天见您能感觉到您的心情和思绪都一如往常地敏锐,真是万幸。
男爵夫人的口气像是个准丈母娘一样慈爱。
对于他们那样寡廉鲜耻的讨好,我的最爱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开口就是谈公事的语气:
“你那艘船下次什么时候会出港?”
“哦,您是问我们家的商船吗……?”
男爵夫妇互看了一眼,又把目光一起转向凯尔路斯:
“这个,等我们拿到投资款项,买齐了装船的物资和商品之后……应该很快就会出发了。”
“嗯,所以是说出发日期尚未确定是吧。”
对凯尔路斯来说,那种含糊笼统的回答是行不通的。男爵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是的,因为资金聚集尚未完成……”
“但是其实我们也不着急立刻出发,毕竟距离上次航程结束也还不久。”
男爵夫人赶紧帮腔敷衍。
迪奥珂则试着打断关于生意方面的话题。
“这么一看,凯尔路斯侯爵大人您似乎比以前清减了几分。”
哦,开头起得还不错。加油,迪奥珂!
“是吗。”
索然无味的回答。哈哈,迪奥珂,妳撞墙了。
此时凯尔路斯把球传到我的手里。
“赫斯蒂亚,妳上次是不是说妳对波特斯家的商船有兴趣?”
“嗯,是的。我是这么说过。”
哇!有一个默契良好的队友真是太幸福了。
我看向男爵,对他微微一笑。
“你说资金聚集尚未完成,真让我惊讶。据我所知男爵的商船在投资者当中信誉非常良好不是吗?”
“这……”
直到那时他才领悟到今天的主导权在我手上,不是凯尔路斯。
他和男爵夫人交换了意义深长的一个眼神之后,开了口。
“其实,我们现在募集到的投资款项跟上次出船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不过这次需要更多时间,因为我们准备进行的是比上次规模更大的项目。”
“哦,真的吗?”
“是的,所以在固定投资人之外,我们还在延揽更多的新投资人。不知侯爵夫人是否有意参与?”
我假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仿佛被他发现我内心最隐秘的想法似的。
“我听说投资的利润很不错。”
“哈哈哈,那倒是不在话下。”
男爵开始诱导我成为他的新投资人,我是他今天最想网罗的猎物。而我则是试着从他身上挖出投资者信息。
尔虞我诈,彼此都在向对方下诱饵,只等着哪一方先上钩。
“如果侯爵夫人您投资的话,我敢说利润至少可以翻倍。”
“哎呀,做生意真的能这么顺利的吗?利润翻倍真是像做梦一样诱人哪。”
在现代,对投资人保证绝对的利润返还其实是被视为欺诈的非法行为。这时候是该刹车了。
就当我打算稍微退回一点的时候,男爵夫人加入了战线。
“这就表示我们的生意一项万无一失的事业,像侯爵夫人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通过投资得到相应的利润不也是应该的吗?”
“嗯,那么……”
我故意含糊其辞,表现出犹豫不决的样子,然后转过头去对凯尔路斯说:
“凯尔路斯,嗯,投资的话……”
“妳自己决定。不够的话我会补上。”
男爵夫妇这下是真的惊到了。他们没想到凯尔路斯会如此干脆地表示对我的支持。
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不开心,那就是迪奥珂小姐。她脸上的表情堪比苦瓜。我猜她原本以为我们这对契约夫妻是只做做表面功夫的吧。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男爵公子开口了。
“投资呢,就是种子撒得越多,收获就越丰硕。但前提是必须埋下种子钱才会看到日后的收益。”
“这……”我装作为难的样子,其实心里正在嗤之以鼻。他们的为人我算是看明白了,也就不难理解重生前他们撇下债务销声匿迹其实非常符合这家人的人格特质。
上一世,他们用投资人的钱安排出海的商船沉了,而女儿也没有如愿取代迪亚娜成为太子妃。反正什么都没剩下,那就干脆抛弃一切远走高飞。
总之,我没有那种菩萨心肠,不打算告诉他们即将来临的灾难。
这种无意义的对话可以结束了。我要回归正题。
“关于投资大额资金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可是波特斯男爵……”
“侯爵夫人请说。”
我压低了声音,男爵不得不倾身向前仔细聆听。
“是否能够告诉我有哪些人已经对商船进行了投资?如果当中有我认识的人的话我想我会更放心地把钱托付给你。”
看看他上不上钩。
“哦,您想知道投资人的姓名是吗……”
男爵的语气并不是迟疑,而是尴尬。
“是的,既然你说目前已经筹到的资金已经跟上次差不多了,我想知道投资的是不是都跟上一次是同样的那些人。”
“呃……这个,您问的这些都是非常敏感的商业机密……”
男爵转了转眼珠子,看向男爵夫人,而她也是面露难色。
“有几位投资人特别叮嘱过不能透露他们的的身份。做生意要讲信用,请夫人谅解……”
比我想象得难攻克,不过既然是生意人,会有这种警戒心也是应该的,虽然本质上是烂苹果。
既然如此,我也得拿出重武器才能攻得破他们架起的围墙。
“如果能告诉我有哪些投资人的话,我向你保证我投资的金额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而且我也能保证我们夫妇必然会保障你商业机密的安全。”
凯尔路斯立刻接过我的话:
“我妻子说的话我都能担保。如果你信不过我们对这次投资的口头承诺的话,我们也可以先放一笔押金。”
“噢……!”
“这,侯爵大人……”
男爵夫妇听了这话开始两眼放光。
与此同时,我的心开始不受控地加速猛跳,只能紧紧握住拳头。
听见了吗?凯尔路斯说他给我做担保!
生活中听到耳朵长茧的一句话是什么?千万不要为任何人作保。可是我的最爱居然为我做了这难以置信的一件事。
“凯尔……”
我情绪激动到声音都抖起来了。
“……”
对此,凯尔路斯仅仅对我轻轻地举起酒杯,一脸的若无其事。然而就是他那种举重若轻的招牌反应让我爱得发疯。真的太帅了。
波特斯男爵闻言喜笑颜开。
“既然凯尔路斯侯爵您这么说了……”
在一旁察言观色的男爵公子匆匆走出餐厅,不一会儿带着一个封得严严实实得信封回来了。
“我真的只能告诉您投资人姓名,他们的投资金额恕我保密,赫斯蒂亚夫人。”
“哦,这就足够了。”
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就办成了,我还有点失落呢。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凯尔路斯的神助攻。老实说,我真没做什么。
一开始就是凯尔路斯为了我的需要才接受了这份无意义的邀请,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却从行动中给了我帮助。
我又再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变得幸福快乐。为了这个目的我会拼上性命。
总之呢,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接下来打算好好享受晚饭。
看来迪奥珂也有同样的想法。
“既然生意已经谈完了不如来聊聊轻松一点的而话题吧。”
男爵夫人和公子也附和着。
“哈哈,就是啊,这次聚会不也是为了庆祝侯爵大人身体康复的吗?”
什么屁,不是为了展销女儿吗?
我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不屑笑声吞回肚子里,脸上摆着纹丝不动的端庄微笑。饭菜是无辜的,不能浪费美食呀!
为了引起凯尔路斯的注意,迪奥珂锲而不舍地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话题,然而凯尔路斯的反应始终是不超过五个字的简短回答,男爵夫妇可谓是失望至极。
“……”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心里突然涌起了千头万绪。
不知不觉间,我和凯尔结婚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重生前,我在小说大结局后还活了两年左右,如果没有重大变化的话,我在这个世界的寿命其实只剩下一年多。当然,眼前的波特斯男爵想成为凯尔路斯的岳父是没戏了,不过我希望在我离开后凯尔路斯身边能有个人成为他的情感寄托,虽然那不会是眼前的迪奥珂。
或许迪亚娜会再度占据凯尔路斯的心。不过在如果她始终没有对凯尔路斯下跪忏悔的话,我觉得凯尔路斯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对她掏心掏肺,他的情感温度对比于第一次恋爱的炽热,或许只能达到半温不冷的程度。
不过老实说,我真的怀疑凯尔路斯是否能够爱上迪亚娜之外的其他女人。
不都说初恋的刻骨铭心是至死难忘的吗?就算不说这种俗气的话好了,凯尔路斯是原著里的男二,他拿到的剧本就是“追寻永远无法实现的恋情”。
即使遇见了新的爱情,他也会在新的爱情里面寻找迪亚娜的身影。
既然原著已经盖棺论定了,凯尔路斯和迪亚娜之间死灰复燃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可是因为原著里的他老是惦念着迪亚娜,而且做为粉丝的我当时也非常希望作者能把迪亚娜跟凯尔路斯配成一对,所以每当我想着要怎样安排他的未来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也是迪亚娜。这其实不是个好习惯。
“凯尔路斯大人,这道菜是我们家厨师长最拿手的,真的很好吃。”
迪奥珂不厌其烦地持续进攻。
“是的。”
不过凯尔路斯也很坚持,始终轮流使用那几个固定的简短答案。
其实我蛮同情迪奥珂的。凯尔路斯的确有贴心温暖的一面,然而那是只针对迪亚娜提供的限定版。看样子,就算小说完结了,作者在他身上设定的属性依然没有改变。
这样看来,迪奥珂还真是个勇者。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过去跟皇太子夫妇之间有过轰轰烈烈的一段三角恋爱,而且虽然是协议结婚,但毕竟现在是已婚的身份,她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正宫夫人本人我的面前撩我老公。别的不说,光凭这点我就该给她拍拍手,毕竟勇气可嘉。
不过,这场无聊的晚餐已经够久了,是时候给它画上句点,顺便放徒劳无功的迪奥珂一条生路。
“哎呀,看看都这个时候了。聊得太开心都忘了时间。我们夫妇叨扰太久了。”
“那么我们告辞吧?”
凯尔路斯脸上还是那个淡漠的表情,虽然声音听起来像是得救了一样开心。
波特斯男爵礼数周到地送我和凯尔路斯一路出门,毕竟我们是他今晚刚钓上的“大鱼”。
“那么,侯爵大人,夫人,期待下次再度相会。”
他似乎真的相信我会拿出一大笔钱投资在那艘船上。
我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回应了他。
“是的,我也很期待下次再会。”
***
马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和凯尔路斯几乎是同时叹出了那口憋了一晚上的气。
“呼……”
“哎啊……”
那重叠在一起的叹息声让我不由得咯咯地笑了出来。
“今天辛苦你了,凯尔路斯。”
“妳才是呢。”
凯尔路斯摇了摇头。他一整个晚上都用简短锋利的回答抵挡迪奥珂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似乎在无形中消耗了不少体力。我向他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谢谢你在男爵夫妇面前大力支持我,多亏了你,我的目的很块就达成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能这么容易!”
“跟我从妳那里得到的帮助比起来,这真不算什么。”
“噢,可是我帮你并不是因为想得到什么呀。我只是单纯地想做那些事。”
“那么姑且就说我也一样吧。”
似乎是不想在这件事上让步,凯尔路斯毅然地回答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我心里暖暖的。即使是那种无动于衷的口气,我却能听出他说感谢我是真心的。
我没有再开口,只是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看向我的紫色眼睛也稍稍弯了弯。
“……”
“……”
就这样,我们的眼神默默地交汇,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看着看着我的脸又热起来了,赶紧收回视线,把眼神转向手里攥着的提包。
“哎,对了,刚才男爵公子给的那封信在哪里啊……”
“哎啊,赫斯……”
我假装没听见他幽幽的叹息声。
假装翻找一阵之后我从手提包里拿出了那封信。得救了!终于能够打破那种莫名让我心痒的奇异气氛了。
“嗯……”
信封里装着的那张纸上除了几个名字之外还真没有任何值得一看的细节。
我把那张名单递给凯尔路斯。
“这名单上面的投资人看不出什么端倪,都是皇都里有头有脸的贵族。”
“妳为这个辛苦了一晚上呢。真是可惜了。”
我对他摇了摇头。
“也不算是毫无所获。从这份名单上其实也能看出没有投资的是哪几位。”
男爵说了,他还在寻找新的投资人。所以我可以用这份名单来决定要救谁,或是要把谁推进深渊。
首先我问了凯尔路斯。
“这名单上的人有没有你想救的?”
“嗯,没什么特别……”
这答案一如往常地无动于衷。看来真的是没有。那么这些人我就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然而突如其来地,他对我问了一个问题。
“妳打算告诉赫利关于商船的这件事吗?”
“呃,是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虽然我觉得不该这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不过……
“……只要有恰当的时机。”
“?”
我没意识到自己把那句心里想着的话给说出口来了。凯尔路斯讶异地看着我。
我笑了。
“即使是同样的决定,如果行动的时间点不同,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我决定告诉赫利欧斯商船会沉没的这个消息,不过时机要由我来决定,前提是要得到对我和凯尔路斯而言最有利的结果。
***
凯尔路斯侯爵重返政坛产生了两个重大的影响。
首先是他成功证明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均已无碍,能够顺利返回日常生活的正常轨道。然而第二个影响是他之后会经常碰见赫利欧斯。
赫利欧斯是当时把凯尔推上绝路的罪魁祸首之一。在没有做足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凯尔路斯跟赫利欧斯的会面经常是险象环生。
可是我不能老跟着他,我对他能做到的保护也是有限的。说到底是我得相信凯尔路斯在碰到赫利欧斯那个障碍的时候能好好面对、排除然后放下。对他过度保护的话他其实会不高兴。
这天,凯尔路斯在做进宫的准备的时候我对他说:
“这个你看着办,根据事情发展的进度由你决定什么时候要交给赫利欧斯。”
“预言?”
他系领带的手停了下来,接过我递给他的信封。
“是的,这是关于王国战争的预言,也就是你最近一直在准备的这件事。”
“哦,知道了。是时候了吗?”
我点了点头。
“会有一些征兆的。你要适时对太子殿下指出那些不明显的征兆,别让他错过了。”
邻国的伪装其实很成功,是以扫荡在边界滋事的游牧民族的名义在两国疆界地区活动。而且还用这个理由递交国书事先知会了皇帝。这样一来就算是边境出现了比平日规模还大的王国军队,帝国方面也不会立即就视其为军事威胁。
如果凯尔路斯不能避免地要和赫利欧斯经常会面的话,那么干脆利用机会讨论一些实质性的国家大事,免得他一开口就提那些没必要再谈的个人事务。
不过我终究是忍不住自己的担心,还是加了一句:
“如果太子殿下一定要提起什么个人话题的话,你一定要坚决说不然后离开现场。这一点你没问题的,对吧?”
凯尔路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我:
“我知道。不过如果他又对我下令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啊。”
“他应该不会再那样了吧?会吗?我都已经告诉过他了,所以那是……”
结果我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句话没说完就这么吊着了。
其实之前他有过想无预警闯进机密文件书库的前科。
“嗯,反正只要适当地应对就没有问题了。别担心。”
凯尔路轻轻笑了一声。
我心里暗暗祈祷他能平安回家。
***
凯尔路斯去了皇宫的时候,艾尔妮斯伯爵夫人给我来了信。
看完以后我整个人都晕乎了。
“怎么会有这种不可理喻的人啊!”
波特斯男爵真是个守不住话的家伙!我又没有明确表示我一定会投资,他倒是逢人就说我已经参与了商船的投资!
事实上单从销售策略上而言,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只要说侯爵夫妇在受邀共进晚餐的当中对这个投资项目表示兴趣,那么就会有其他人愿意跟风,确实能够达到迅速招揽更多投资人的效果。
然而被他当作免费广告材料的本人我对此感到非常不高兴。
“鸡都还没长大呢,就已经惦记着能下多少蛋了。真是……”
我立刻给艾尔妮斯回了封信。
“夫人及时传递信息,我感激不尽。敢问夫人是否见过男爵小姐?事实上当天在晚餐席间……”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既然是男爵出卖我在先,我还击也只是刚好而已。把他们一家人那见不得人的野心传得人尽皆知吧。
要跟艾尔妮斯说的话其实很简单,我告诉她男爵一家似乎同时垂涎着太子妃和侯爵夫人的位子,以此为目的让迪奥珂各种卖弄风情。或许是因为我和迪亚娜都是平民出身,因此男爵家认为这种事应该是易如反掌。请问伯爵夫人是否跟迪奥珂有所往来?这位小姐在社交界的一言一行有没有露出过任何端倪……
“嗯哼,妳们真的惹错人了。”
我把这么香的饵丢给艾尔妮斯,她会怎么做?我都能看见她迫不及待地去跟她那些闺蜜嚼舌根时脸上的表情了。
然后我又写了一封信,这次的收信人是波特斯男爵本人。
“我对男爵冒失的言行感到无比失望……”
他千叮万嘱要我保护他的商业机密,对自己的要求却很宽松。
世界上宽以待己的人还真多。
这封信的措辞很严峻,基本上警告他如果再有关于我的消息从他那里传开,我就撤回投资意向。
“呼……”
我扇了扇烧得发热的脸,试着让自己冷静一点。现在还得先想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男爵要是不傻的话就会明白他已经越线了。他会自己去收拾散播谣言捅出来的漏子。于此同时,迪奥珂也会因为忙于平息对她不利的传闻而焦头烂额,这就是我上一封信里对艾尔妮斯提及她那些龌龊野心的目的。
“嗯,这些都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产生作用吧。”
作茧自缚。
讲的就是明目张胆地利用我,却被我反将一军的的波特斯男爵一家。
我摊开男爵给我的那张投资者名单,同时也翻开了我的追星笔记。用笔尖在两者有关联的部分做记号,一边思考着。
这张纸其实给了我两份信息,投资者,和没有投资的人。
大家以为已经投资的赫斯蒂亚侯爵夫人其实并没有加入。
我在笔记上写下一些关键字,渐渐地,某种形状开始出现在我眼前。
“噢,如果我这么做的话……”
我在追星笔记上写下我构思的剧本。
第一幕:波特斯男爵急匆匆地去更正关于侯爵夫人投资商船方面的不实信息。
第二幕:原本以为我已经投资而跟风的投资者在发现我并不在内,决定撤资。
第三幕:男爵周转不灵,希望我能落实投资的承诺借以帮助他说服更多投资人,与此同时也求着我收起关于迪奥珂的传闻。
第四幕:我接受了他的请求,不过也开出了相应的条件。
“条件……我能要求的条件是什么呢?”
我一边啃着笔头一边思考。天天写信,啃笔头现在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
我们看看啊,男爵,你到底能在哪个方面对我派上用场呢?
“!”
那一刻,一个关键词突然跃入眼帘。
“没有投资的人……!”
男爵的商船必定会沉没,因此,投资的那些人将会惨赔,而没有投资的人则能保全财产。
如果我拉一个原本没打算投资的人来入股呢?
“呵呵,迪亚娜……”
我笑了,声音低沉而不怀好意。
我现在知道我要对男爵开的是什么条件了。我要他去拉迪亚娜投资商船。
我一面哼着歌,一面在追星笔记里振笔疾书。
第五幕:为了满足我开出的条件,男爵前去说服迪亚娜,迪亚娜成为投资人。
当然这当中还有许多细节需要考虑,不过大致上的剧情走向已经完成了。看上去,从第一幕到第四幕都很容易,不需要特别的幕后运作也能完成。问题是第五幕。
波特斯男爵和他的女儿迪奥珂虽然野心勃勃,但并不精明,此外,我们女主迪亚娜不是以“宁死都不肯听别人话”而出名吗?
所以,单靠波特斯一家想去说服迪亚娜恐怕不会成功。我得先帮他们铺垫铺垫,这场戏演起来才会自然。
“哎哦,还是不得不去见男主一面吗?没办法了。”
与赫利欧斯见面会很尴尬,但是不入虎穴焉能得虎子呢?
我啧了一声,掏出新的信纸和信封。这跟刚才让凯尔路斯带去的那封信是一模一样的纸张。
这就是所谓的“预言专用文具组”,采用非常高级的纸张,是专门用来给赫利欧斯写预言的。
这次写的预言不是其他,正是有关波特斯男爵的商船会沉没的消息。
按照一般常理,如果要说服某人投资这个注定失败的项目的话,商船会沉没的这件事就该瞒着直到对方把钱投进去为止。然而对付迪亚娜却恰恰相反。要让迪亚娜掏钱,我们就得对她进行反向心理作战。
赫利欧斯对我的预言深信不疑,但迪亚娜却是完全不信。
前不久我们俩才在茶话会上吵了惊天动地的一架,迪亚娜不信任我的程度现在大概是在最高点上。
就算她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相信预言的内容好了,如果她是从赫利欧斯嘴里听见我做了这种预言的话,她肯定会坚持做和预知所言相反的事。
为什么?那是因为放弃投资就等于承认了我的预言是准确的!而迪亚娜打死都不会因为我的预言而中止投资,尤其是如果赫利欧斯坚持她放弃。
我把那支笔在手里转着玩。
“维护自尊是最没意义的事……”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写下了那条预言。波特斯男爵的商船会沉没。
那对夫妇迟早还要再大吵一架的。迪亚娜的投资?其实她是否真的把资金投进去并不重要。
这里的重点要划在经过这件事之后,迪亚娜和赫利欧斯之间将会产生无法弥补的鸿沟,而那将会让迪亚娜更加眷恋从前曾经对她无比温柔的凯尔路斯。
傲慢的女主,迪亚娜,我希望妳一次又一次,无止无尽的后悔。
我要妳自己回头看看,认识清楚妳至今为止之所以能担任惩治恶人的爽快角色都是托了谁的福。
我要妳清楚地认识到妳因为选择了赫利欧斯而无情抛弃的是什么,
我痛恨妳那一帆风顺,毫无坎坷的人生,我也想咒骂宠溺着妳让妳过着这样的人生的那位神。
“……小说已经结束了。”
原著没提的部分就是读者们的游乐场,就是让像我这种狂热粉丝开始二创的完美环境。
“迪亚娜啊,妳到底知不知道妳口口声声说是崇高全能的神是谁?妳觉得妳对神的了解能多过我吗?”
我嗤之以鼻。
我的力量要由我来决定如何使用,而我决定要为凯尔路斯的快乐奉献一切。
为了拯救被遗弃的最爱。
译注 1:英版写的是“像是把婴儿放在水里一样”。我猜大概是韩文里有这种说法不过既然这种表述方式中文英文都不用,我就自己改动了一下。意思大概就是那样。
译者碎念:所以面瘫人士适合外交谈判缘由在此,因为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又:赫斯真是操碎了心的老母亲呀。深信自己会在同一个时间点死亡的她还不忘顾念人家在她身后的情感归宿。可说是鞠躬尽瘁了。